官兵推推搡搡的,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谁要你的红薯破车,不拿钱就坐牢,你们这帮刁民,就是欠打!”
周围人这时摇头叹息之余,无奈劝那汉子道,“你就掏了这钱吧,只当破财免灾了,不好过吃牢饭吗?”
汉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哭着说,“家中世代都是老农,哪里能来的五十两银子,就是十两我也没有。”
腊月看的心下不忍,命常嬷嬷取了五十两银子过去救这人一命。
石云清旁边看着,叹一声道,“你不该帮他。”
见腊月不解,他道,“如今这明显就是官兵在故意找茬乱收钱,你救了他,难道能救得许多人吗?这城门口积着几十号人,你每个都要帮,就是卖了你也帮不了。且,就算你真的都帮了,明日呢?后日呢?除非这城门从此无人来往。”
“总不能眼看着那人被打死,见死不救吧?”腊月不服气。
“不是说不救,只是这方法不对。俗语云,法不责众。若是大家齐心协力都不出这个钱,也还能抗争下。如今这个情况,你让后面的人怎么办?”
腊月一听觉得有理,就要喊常嬷嬷把钱要回来,被石云清一把拉住,扶额无奈道,“你给都给出去了,岂有再要回来的理?不是害那汉子被打死么?”
“那要怎么办?”腊月这一慌乱也失了冷静,脑子竟然转不过弯来。
石云清微一顿,低声命将马车驶到一旁偏僻处,对腊月道,“静观其变。”
后面的人有拿麻布蒙着农作物的连忙把麻布掀掉扔到一边,生怕再被罚。
第二个是个挑着空粪筐的的老人。
官兵上下打量了他半天,说道,“两个粪筐不一样大,罚钱二十文。”
老农一听,浑浊的眼珠子瞪大,“两对粪筐一个坏了一只,难道都扔了?我这一直都这么用的啊,以前都没有事……”
官兵不耐烦的一掏耳朵,“四十文!”
前车之鉴在呢,若不掏钱只怕最后还要挨打,钱也要多拿。万般无奈之下,老农在身上搜了半天也只得十几个铜钱,哆哆嗦嗦的双手捧上去,被官兵一把夺过放了进去。
再后面是个卖瓦罐的商贩,商贩蒙瓦罐的麻布棉布都已经扔掉了,看了又看,觉得应该没有什么不妥,这才忐忑的上前。
官兵上下仔细打量了他半天,三角眼一掀,尖声道,“你是做什么买卖的?”
那商贩连忙掏出自己贩卖瓦罐的证明文书,文书底下偷偷塞了一锭银子,笑道,“小的卖瓦罐的,这是文书。”
官兵接过文书顺便将银子顺过去,冷笑两声,说道,“你这文书写的是瓦罐生意,又没写绳子的生意,车上的绳子违了律法,罚款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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