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婉婷仰头肆意地大声笑着,被烧的面目全非的面容上却流满了泪水,心中翻腾着说不出的痛与恨,“最出色的弟子,又能怎么样?能陪在你身边吗?我不过只想守在你的身边,为什么连这样都不行?”她在心里带着恨与不甘心的念道。大笑过后她颤抖着地面目显的有些狰狞,她冷冷地重重说道:“今日若我樊婉婷不死,他日你们必将不得好死!”
明苏本是有些同情她,竟然被自己布下的阵法伤成这样,可是此刻见她依然冥顽不灵没有任何悔意,那仅有的同情也被愤怒不满伤心占据,清秀的小脸也因各种复杂的情绪而显的阴沉与凝重,她沉声说道:“婉婷,我以为你不会再伤害我。那日你将我推下悬崖,并不是无凭无据,有人看的清清楚楚。我不说只是想你那么辛苦到这里,定然也不想被淘汰。我找你谈听到你说当年的事你并不知情,我对你再没有任何怨言,我相信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的日子都是真的,那短暂的十几天里你给我的讲每个故事我都记得,你为我变的每个戏法我都认真的记在心里。为什么?我说过了我不会只字提起你的过去,你为什么还是那么狠心的想让我死?还要让师姐和银虎一起陪葬?”
“为什么?哈哈哈哈,我倒很想问问你,为什么你天生就能无忧无虑?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如我,却还有两个蠢货愿意生死相陪?为什么我做的明明比你还要用心,师祖却还是只看到你的好,只对着你笑?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就连师叔祖都不曾让师祖那样开心过,若不是你与师祖之间有什么……”
“啪!”
樊婉婷的话未说完被蓝子叶重重一巴掌扇了过去,尔后蓝子叶不待其他人反应,厉声的问向孟勋道:“孟勋,灵宗派规若故意杀害同门该如何处置?”
孟勋已经有些听懂事情的来胧去脉,痛惜中猛然听得师叔的问题,忙收回心神道:“废其灵力,除去灵根,逐出灵宗,永生不得修练仙派之术。”
“那还等什么?难道我们这么多人做证还怕掌院不相信吗?这等连师兄都敢污蔑之徒,多看一眼都让人恶心!”蓝子叶嫌弃的不再多看她一眼冰冷的说完,然后转身离去。
明苏听到她如此揣测她与恩人师祖的关系,心中也是愤恨之极,原来她是因为师祖才想让自己死,原来她真的对师祖有不轨之心,总感觉她看师祖的眼神不一样,竟没想过原来是这样!
也是,又没经历过怎么会想到是这样的呢?
“原来是这样!”明苏轻声冷笑道:“你只看到我那时的生活,又怎么知道我后来的不幸?但是不管怎么样,有害人之心就是不对的。师祖对我们几个都是一样的,只是你存了别的心思才感觉到了失望。芸熙,最后一次唤你芸熙,好生珍重!”
说完她转身离去,事已至此,她亦不想再看到樊婉婷,生死各有命,善恶自有报,缘来缘去皆有注定!
很快,樊婉婷被送到了掌院处接受惩罚,当天晚上便被送出了灵宗山。灵力灵根全无的她昏迷不醒的躺在灵宗小镇的一家客栈里被医者照料着。这已经是孟勋的格外开恩,若不然以她被烧成重伤的身体,早在被清除灵根时就晕死过去了。
夜已深,医者也已休息,樊婉婷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一切,想着痛苦失望的过往,她强撑着走出了客栈。夜色中清冷的街道上她因体力不支而摇晃的身影更显凄凉,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小镇上一处本是供人赏荷的池塘边。
然而,此刻她定然不是来赏什么荷花的,况且初春时节又哪里有什么荷花?在夜色中只看到一片隐隐水光。
她在池塘边的停顿很短,似乎只是为了确认是不是真正到达了想到的地方,接着她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池塘,直至最后粼粼波光淹没了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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