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里的马钰眉头微皱,朝任天行走近一步压低声音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任天行想着我的萧大神在接受采访,你一个投资经理又在这里干什么?不过也就在这时,他才注意到宽敞的总裁办公室其他地方也站着些人,有投资经理也有分析师,人数不全,估计没来的都在外地出差。
任天行脸上自然不会表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他毕恭毕敬地请求马钰留他下来旁听。
“不行。”马钰一口回绝,刚要关上门,门缝就被任天行用五根手指强行抵住了。
“别关紧门行么马总?我发誓不进去,就在这儿听,我底子差,学习一下,拜托了!”任天行说着给马钰来了个九十度鞠躬,与此同时他左手依旧没放开门沿。
马钰虽然极不情愿,但之前的教训告诉她,眼前这个小子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自己撵了两次都撵不走,当下他又如何肯把手放开?
在金权,马钰好歹是个小领导,不可能当众与实习生发生肢体冲突,何况屋里还有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师。
“只能在这里听。”马钰的音量虽然接近唇语,但口气不容商议,于是任天行终于可以通过一丝门缝旁听这次的大咖专访。
“投资得有自己的信仰,并且将这种信仰坚定不移地坚持下去。”萧杰的声音不大,任天行竖起耳朵用力听才勉强能听清。
刚才他跟马钰周旋,没听到女记者问了啥,但赶上萧杰这句回答,任天行认为自己这趟着实来对了。
“投资得有自己的信仰。”说得多好啊,他任天行之所以用比羽绒服还厚的脸皮死抓金权这颗大平台不放,就是因为他也有崇高的信仰。
任天行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可以成为中国最顶尖的投资人,帮助需要资金的实体企业脱离困境,发展壮大,称霸全国甚至走向世界。
“那您的投资信仰是什么?”中年女记者问萧杰。
“寻找并铸就伟大的公司。”萧杰简明扼要。
“但伟大的公司少之又少,而且往往需要长时间的积累,这会不会影响您作为风投机构基金管理人的短期业绩呢?因为我们知道金权的钱也不是自有的,而是来自于各路投资人,每支创业基金都有规定的投资期限,而且国内这种期限我听说一般也就3至6年,期限到后金权就要将钱还给幕后的投资人……”
此时问话的女记者又短又卷的咖啡色头发,在门缝中任天行的眼睛里反着油亮的光,她的声音任天行越听越耳熟,似乎不是来自省市区的电视台,主要是地方台任天行也从来不看,难道……这是中央级别的采访?
“您说的确实是一般情况,我也有过几家公司一拿七八年的,而且目前还在拿着,但不是所有伟大的企业都需要长期积累。”萧杰说,“尤其是现代社会,节奏很快,有些企业从最开始的一个想法就很伟大了,比如京南物流,比如拼夕夕,他们一个让我们上午买的东西下午到,另一个让我们可以用拼单的方式以团购价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都是伟大的想法,这些想法可以直击当下人民的需求痛点,只要运营得当,三五年就可以上市。”
“但发现这样的企业很难吧?而从您过往经历来看,似乎您总能找到这些企业,而且找的比其他风投机构都快,早早地就进去占位了,是有什么独门诀窍么?”
萧杰笑笑,“没什么诀窍,就是好奇罢了。”
“好奇?”女记者和摄像师都有些疑惑,同样疑惑的还有门缝后面的任天行。
“是的,做我们这行,接触到的大多都是初创公司,而这些初创公司有一个特点,就是业务模式非常新,不少还尚未被主流社会认知或者接受,所以我们没什么现成资料可以参考,只能是出于好奇心自己搞研究,就像小时候我路过一个没人去过的山洞,总好奇地想进去看看一样。”
“说蛋好奇,我们摄像师也跟拍了您小半年。”女记者说着转头看了一眼摄像师,随即转回来笑道,“我们发现您行程特别满,全国甚至全世界到处飞,参加各种创业大会,投资人大会以及新产品展会等等,所以我们也很好奇,您是如何协调自己的日常工作与研究时间的呢?”
女记者这个问题可算问出了任天行心里所想。
他任天行自己做一份共享充电宝相关的研究报告都要两个星期,加班加点地分析数据,连跑市场的功夫都没有,萧杰这个大忙人是如何对他所投资的各行各业了如指掌的呢?
“我没法平衡。”萧杰此时一句话让充满期待的任天行满脸黑线……什么?没法平衡?那萧大神你怎么缔造的投资奇迹,一投一个准?难道就是你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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