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生仔细看着手中的碗,还是不死心:“你说个数吧。”
方昊说:“您如果能出二十个(万),我就给你了。”
“小方,眼睛很毒啊。”李芳生笑着说:“2个的话我能接受,20个风险太大。”
方昊摊了摊手,表示没法接受。
曹伟看了看他俩,又看了看还在李芳生手中的碗,说道:“李老,请教一下呢,这碗到底有什么门道?”
“小方是物主,还是让他说吧。”李芳生饶有兴致的看着方昊,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水平,还是刚才只是狮子大开口。
该谦虚的时候谦虚,该展示自己的时候就应该展示,方昊也没客气,说道:“那我谈谈自己的看法,这只碗从形状上看,是典型的宋代造型,宋代的碗,不管是吃饭的饭碗,还是品茶、斗茶的茶盏,基本上都是这种上大下小的形状。
如果把碗倒过来看,就像古代身披蓑衣的渔夫头上戴着的斗笠,故名斗笠碗。再说窑口,由于这只碗表面被诸多泥土覆盖,只留下少量露出胎釉的地方,所以辨别起来比较困难,但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特征,我判断它应该是两宋时期的湖田窑影青瓷,而且产自北宋时期。
这是因为,北宋时期的釉面颜色为纯正的天青色,釉层薄而透亮,可以分为早晚两个时期,早期的釉色偏土黄,开有小片纹,晚期的颜色清白纯正,开有较大的片纹,而南宋的釉层偏厚泛黄,这是两宋时期釉层的区别……”
如果方昊不知道自己捡了漏,以他现在的水平,很难分析出这些信息,但既然知道自己捡漏了,再反推就容易多了,而且他最后也表示,这是他的一家之言,或许不正确云云,反正他年纪还小,哪怕错了,现在只是在交流,大家也是能够原谅的。
李芳生听了之后鼓掌道:“小方果然是行家啊!”
方昊这番话,条理清晰,分析有道,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方昊的知识储备肯定是到了一定水平的。
方昊微笑着说:“可谈不上是行家,我只是用了一些书本和网络上的知识而已。”
曹伟笑道:“所有人都知道要把知识活学活用,但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做到呢?”
季文学点了点头,他进入这个行业算上只是爱好者的那几年,已经二十多年了,对此深有体会,古玩这个行业的知识实在太渊博、杂乱了,能够记下来已经不容易,活学活用更难,正因为这样,导致许多人对一个问题有着不同的理解,为此还闹出了笑话。
闲聊了几句题外话,大家又把话题又转回了斗笠碗。
季文学说:“要说,我刚入行的那会,湖田窑影青瓷,还不入玩家们的眼,我记得当初入手的一件品相特别好的北宋湖田窑影青牡丹纹梅瓶,花了七千八,而去年,一件类似的玩意儿,在拍卖会上居然拍出了一百二十多万,这才二十年不到,足足翻了150多倍,想想都惊人!”
曹伟接过话道:“这世道确实变得太快了,想当初我刚入行的时候,和田羊脂玉才多少钱啊,现在又值多少钱?当初如果我把钱都投到这上面,现在吃喝都不用愁了。而且以前还能捡到漏,现在别说漏儿了,能不被宰就行了。”
李芳生指着方昊,笑道:“你这话就不对了,小方刚刚还捡了漏呢!”
方昊连忙摆了摆手:“我这是漏儿掉我手上的,我不接也不行啊。”
大家听了哈哈一笑。
季文学笑着说:“老魏听到了非得气死不可,不过说实在的,这碗也确实有些特殊,处理掉表面附着的土的时候要小心一些,别把里面的釉面给伤了。”
方昊点点头:“确实需要一点耐心,如果硬来,或者直接把碗放进水里浸泡,很容易伤到釉面。”
李芳生心里有些讶异,别看这个问题好像不大,实际上除非是有经验,或者有人传授,一般人是不知道怎么处理的。
带着这个疑问,他开口问道:“小方,你打算怎么处理,难不难?”
方昊到没有多想,说道:“处理起来到也不难,先用喷壶轻轻地喷上一层水,等稍稍干了之后,再喷上一层,这样一层一层地慢慢喷水,泥土就开始软化剥离,能够无伤地把碗上的泥土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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