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自寻死路,打过了才知道。”阮星河神色淡漠,心随意动,镇妖剑一阵轰鸣,如一道流光般冲向穷奇。
一路披荆斩棘,破开穷奇护体风雷罡气,直逼眉心。
穷奇虽然体型惊人,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其速度,闪转腾挪竟不输镇妖剑,看准时机张开虎口猛地咬住剑身,火花四溅,一阵金铁交击的刺耳之声让小五和沈怀安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怎奈何镇妖剑锋利无比,原本以为可以一口咬住镇妖剑的穷奇反被割开了嘴角,紫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半张脸鲜血淋漓的妖兽显得更加面目狰狞。
阮星河口中念念有词,驭使着名剑镇妖与穷奇斗法,以各种刁钻的角度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伤口,每一剑斩在穷奇身上都会迸出璀璨的金色符印,不多时,穷奇已是遍体鳞伤。
原本以穷奇的大妖之体,刀斧之伤在顷刻间便可愈合,但是在符咒的加持下,被割开的伤口尽管看起来只是皮外伤,实则如跗骨之蛆般不断啃噬着穷奇。
阮星河存了戏弄之意,每一击都避开要害,只想在穷奇身上留下更多的伤口。
此时的穷奇尽管妖力恢复了三成,但是毕竟久疏战阵,强行催动妖力只会对自己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因而刚才他心中震慑之意更多,死斗之心较少,但此时在镇妖剑不断的攻势下已是难以抵抗。
不能坐以待毙了。
“蜀山小儿,欺我太甚!”
这种猫戏老鼠般的战斗令穷奇倍感羞辱,他不再保留实力,将妖气释放到了极限,一瞬间整个清凉山上阴风惨惨,似有鬼哭狼嚎,周身涌动着风雷二气,口中亦迸发出熊熊烈火,速度和战力提升到了现在所能达到的极限,看准时机,虎爪如风,裹挟风雷,以极快的速度猛地拍击在镇妖剑上。
“给本座死!”穷奇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这猛然加快的速度,令阮星河猝不及防。
一声脆响,年轻道人身体一颤,他与镇妖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被这般大妖之力猛烈拍击,他仿佛狠狠撞上了一座巍峨高山,气血翻涌,经脉震荡。
穷奇一击得手,得理不饶人,双翼一振,妖风大起,接连五爪敲击在剑身上,猛一抬头,口中喷射出炎炎天火,一条火龙轰击在镇妖剑上,在一瞬间将剑身灼至赤红色。
穷奇所喷吐的,并非凡火,而是其用妖力点燃的魑魅鬼火,此火在妖族中象征着天罚与毁灭,在此鬼火之下,生机不存。
阮星河支撑不住,呼吸一窒,手上法诀一停,镇妖剑从半空中坠落,斜插在地上,阮星河连退四步,面色潮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沈怀安原本想拖着小五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是整个人仿佛被禁锢住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就像是梦魇一样,瞪大了眼睛,一个字也吐露不出,活像一只快要渴死的鱼。
不仅如此,尽管山中狂风大作,但是身边的一草一木居然都纹丝不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
直到事后他才知道,一旦修士抵达天象境界,便会拥有一种叫领域的威能,可以锁定自身领域内的一切敌手,阮星河只是返虚大圆满,对于领域之力并不熟练,因而沈怀安和小五都受了无妄之灾,也被锁定在了领域之中。
穷奇在半空中冷笑,身上笼罩的黑紫色浓烟更盛,将原本就被乌云遮蔽的阳光彻底挡住。
刹那间,乾坤颠倒,日夜交替。
穷奇口中的焰浪蓄势待发,魑魅鬼火亦在其周身流转,必杀一击已在悄然酝酿。
就凭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蜀山后辈,竟敢来捋本座的虎须,即便是蜀山的开山祖师,当年见了本座也得恭恭敬敬地绕道走。
呵,蜀山,什么时候轮到这种人道宗门耀武扬威了。
眼中不屑之意更浓,心中杀戮之意更盛。
手捂胸口的阮星河自嘲一笑,“咳,想以一柄镇妖剑就胜过你果然不易,可我阮星河的依仗,从来都不是镇妖啊。”
剑修之路分为道、法、器三样,道是剑意,形同路标,法是杀人技,乃是脚下康庄大道,而器则是剑道载体,除却极个别手中无剑,万物可御的顶级剑修,绝大多数剑客的战力与手中剑的神威息息相关。
阮星河轻笑一声,比了个法诀,剑修所依赖的无非便是心中之意,手中之法,身负之剑。而身负之剑冢,又以飞剑为尊。
每一把飞剑都需要以心头精血佐以繁奥口诀来温养,养成之日可御剑千里之外取人首级,若是顶级的飞剑神兵,搬山填海,倾倒山河也并非难事。
每一名剑客,都以拥有一把飞剑为无上荣耀。
而我阮星河,有六把飞剑。
湛卢、赤霄、承影、鱼肠、干将、莫邪。
每念出一个名字,身后就升腾起一把飞剑,六剑齐鸣。
三年筑基成,温酒斩邪秽,名扬天下知,这都不算什么。
我阮星河今日,要以返虚杀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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