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晋安也不担心,毕竟匣子在他手中,剑光在匣中,这就如手里的碗,碗中的肉,迟早要进肚里。
“嗯,能不能参悟出用法呢?”
徐晋安不禁想到。
他将匣子放在地上,右手掌贴着木匣。
……
数息时间过去,徐晋安缓缓地睁开眼眸,右手中指根处两枚金文依旧毫无变化。
所以,这剑匣,不能参悟。
徐晋安有些泄气。
耗费了一枚金文,参悟了一道没啥大用的偃术,而真正的宝贝就在面前,金文指环却又参悟不了。
“算了,还是慢慢摸索吧。”
徐晋安叹了口气,将剑匣抱起来,放在矮几上,又将木偶收回了袖中。
……
……
轰隆隆——
嘶啦——
夜半,屋外雷鸣电闪,狂风骤雨不断。
……
……
翌日,晨辉映照着院落,石板小路上水凼闪烁着粼光。
暴雨过后留下一地枯枝败叶需要人辛苦打扫。
徐晋安坐在阁楼露台上,一面擦拭着剑匣,一面看着楼下小院里拿着笤帚清扫落叶的六儿,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一首不是很应景的小词。
“六儿,少爷我这儿有小词一首,你听吗?”
“少爷念来听听。”
“你且听好了啊。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怎么样?”
“少爷。”
六儿拄着扫帚,仰头望着露台上的徐晋安,露齿笑道,
“像是姑娘家做的词。”
“只管好听就行了,你管他作词的是不是姑娘家呢?”
“这么说不是少爷做的咯?”
“少爷哪有这等文采?”
徐晋安哈哈一笑,拿起棉布,继续擦拭着匣子,而六儿则继续清扫庭院,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浓睡不消残酒”的话。
……
……
“小姐小姐,新书,新书出来了。”
府城,丫鬟莺儿举着一本名叫《丙午年稷山书院立秋文会诗词集》的书籍,嚷嚷着跑进了徐记布坊。
一旁的掌柜和采购布匹的顾客全都看着她。
“大吵大叫,惊扰了客人,成何体统。”
清丽的呵斥声自布帘遮挡的门后传出。
莺儿赶紧对顾客欠身道歉,然后撩开布帘,跑了进去。
房间内,身穿秀裙、腕系彩绦的徐婕妤正坐在模样威严的徐员外下手处,两人像是在商议什么。
“莺、莺儿拜见老爷。”
被吓得不轻的莺儿结结巴巴的蹲身施了一个万福礼。
徐老爷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继续看向徐婕妤,劝说道,
“二儿啊,淄川县路途遥远,而且据那边回来的力夫说不是很太平,那边的生意还是让我和洪管家去吧。”
“爹爹,常言道,师傅有事,弟子服劳,如今爹爹有事,我既作为女儿,更应该服劳才是。”
“哎,要是你那不争气的弟弟能有你一半懂事,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爹爹千万别这么说,三弟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
……
屋内,徐二小姐与徐大员外父女俩说着交心话,而莺儿则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不过,此时她却抱着书本,背靠墙壁,惊讶中带着兴奋地瞪圆了眼睛:
“小姐,她竟然要去淄川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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