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这一届的指导老师是谁?”
李校长尴尬地笑了一下:“是张文秀老师。”
“张文秀?”提起这个名字,关至纯本能地不快,真是冤家路窄。
“她还是那么烦人?算了,那我找周院长要一下陆同学的联系方式好了。”
“好的。”李校长说。
关至纯静下心来静静欣赏陆正阳的表演,‘余则成’和‘翠平’分别过后,还有一场‘余则成’和‘穆晚秋’接受新任务的戏。然后这个话剧就算演完了。
本来这个时候话剧就应该演完的,演员都谢幕了。可这个时候,诡异的音乐又重新响起。
那个关至纯最不想看见的女人,从黑丝绒帷幕后面钻了出来。
张文秀以一席宝蓝色阴丹士林旗袍示人,头发应景地梳成两股,关至纯当然知道,她是想作进步女学生状。
可张文秀这身打扮的观赏效果,在关至纯的眼中,就犹如老黄瓜刷绿漆一般恶寒。
主持人饱含激情地报幕:“下面,请欣赏‘左蓝’女士的单人独白!”
张文秀也饱含激情,心中激情已经积蓄得要满出来,只待将它们全部洒向大地。
她是给自己加戏了啊,但她不管。读书人的事,能算是加戏吗?
张文秀只知道,这是一个向领导们展示绝活儿的好机会。
“哈!”张文秀一亮招子一开嗓,嗬!好家伙,童子功!这一声吼,两边的窗户都应该抖三抖!
张文秀如愿地听到了一声‘咯噔’的脆响。
然后她的心也咯噔了。
她的无线耳麦被她喊断了?
张文秀慌了,为什么这里叫白匣子不叫黑匣子?因为它大呀!里三层外三层,如果不戴音效设备的话,后排和看台的人基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坐在后排和看台的观众们皱起眉头,因为他们能看见张文秀的嘴巴在一张一合,但是他们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
“哈哈哈哈哈。”
在李馥雪笑到肚子痛之前,陆正阳拉着她离开了剧场。
“张文秀,太可笑了。”李馥雪笑着说:“我真应该拿出手机来拍照留念。”
“看她的样子,她该不会真以为是她自己把麦喊断的吧?”
“我不知道”陆正阳说:“今天的事,不是一场意外吗?”
“是的,这是一场意外。”李馥雪笑着中止了这个话题。
李馥雪和陆正阳漫步在学苑路上,这个时候,学苑路上并没有太多的人。
李馥雪心里有一件事,这个时候,她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
“正阳,下周三来我的毕业典礼吧?”
李馥雪背着手,她从来不是一个拘束的人,但这件事莫名其妙地令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毕业典礼?”陆正阳本能地摇头。
对于陆正阳来说,毕业典礼这种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仪式实在是可有可无。
但对于李馥雪来说,毕业典礼是她这一段人生里程中不可或缺的仪式。
“来嘛。”李馥雪咬着嘴唇说:“我只拜托你这一次……”
陆正阳不可能不会心软,于是说:“好的。”
“一言为定!”李馥雪急不可耐地伸手跟陆正阳拉钩,然后补充了她这句话中最重要的一个定语。
“——以一个大学生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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