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声!
只见竹叶透过空气,嘶的一声击打在一把折扇之上。
折扇一旋,再转,同时卸下竹叶所携带的一部分气力。
竹叶方向骤变,飞向远处的一棵竹子上留下极深的切痕,触目惊心!
“多年不见,非白兄还是这般性子,实在让人怀念得很啊。”
繁密的竹丛中走出两个人,翩翩公子的模样,自然只能是闻溪午和林深鹿二人。
墨非白看向二人,不做言语。
“见过莫先生。”
闻溪午带着林深鹿向莫等闲行礼,不卑不亢的模样没有半分偷听的自觉和羞愧,继而转向王央衍微笑,说道:“真巧啊,又见面了姑娘。”
“你跟踪我?”
王央衍看着他,眼中意味难明。
闻溪午始终儒和地微笑,“哪里哪里,不过是碰巧罢了。”
莫等闲不知两人间发生了什么,并不在意,只是看向王央衍,只见后者的视线亦是看了自己一眼,脸色似乎不太好,当然不是出于愤怒或是对他的怨责,只是太过沉静与冷淡。
他并不担心,脸上的笑容多了些许抱歉之意。
“非白回来的时候,便想让你们见面,只是一直都未寻到机会。”
王央衍搁了茶杯,“你早就知道?”
她没有想到,准确地说是没有去想,莫等闲让她与墨非白见面的背后,竟还藏有这么一层试探与核实的意味。
让人不喜。
莫等闲摇了摇头,认真说道:“起初只是猜测,还未确信。”
许是担心她会有些生气,毕竟是极其骄傲出色的人物啊,他继续解释说道:“真话不全说,你总不能生气了。”
王央衍不再多言,似并没有生气。
莫等闲松了口气,笑了笑,把闻溪午讨要茶水的手拍开后,便又给王央衍倒了杯茶。
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可一同讨论剑术的同道中人,总不能被自己给气走了。
“既然这样,不如?”
王央衍知道他的意思,朝着墨非白轻抬了尖俏的下巴,似是在问他有什么事。
墨非白见她这般,不知想到了什么愣了好些时候,随后神色之中多了些许执着与坚定的意味,说道:“自淮山一见后,非白便想与姑娘交手,不知姑娘可否给我一次机会?”
时隔一年再次听到类似这般邀战的话语,王央衍轻扬了唇角,觉得有趣,眉眼中的轻傲之意愈发浓郁,淡淡说道:“既然你知道是我,为什么还敢啊?”
众人一惊。
墨非白怔在原地。
莫等闲摇头轻笑,果不其然。
不明所以的闻溪午丝毫不慌,仿佛洞悉一切的笑里反倒多了些许玩味。
林深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就如同先前在剑瀑时那样,王央衍并未察觉到自己方才的那番话在旁人看来很是嚣张,她自座位上站起,将手中的茶杯递到墨非白面前,仿似安慰,示意他不必因为打不过自己而感到如何挫败,“喝茶。”
墨非白下意识伸手接过。
王央衍自他身旁径直走过。
“诶!衍衍你要走了?等等我们?!”
云水谣二人赶忙跟上。
闻溪午拉着林深鹿亦行礼告辞。
竹屋前仅剩下莫等闲二人。
墨非白看着手中的茶,思绪依旧停留在先前听到的那句话上,一时失神。
“怎么了?”
莫等闲看着他,就像一名慈祥的长辈看着自己疼爱的弟子。
天光倾洒而下,竹影摇曳。
墨非白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沉默了许久,将手中的清茶一饮而尽。
“没什么……”
“只是往后,我可能不会再离开陵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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