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后,甄教习升任教坊司左司乐,手里还是有些权限的。
护个杂役还是没问题的,这么想来,甄教习算是她的贵人了。
“既然甄教习受到了惊吓,我这有瓶刚做的柏子养心丸,你回头给她送去吧。”
婵夏一番善意,陈四却造了个大红脸。
“我跟她可真不熟,你别多想!”
“哦,那药我就放这了,等你熟的时候再送。”
婵夏把药品放在一边,陈四唯恐她继续问下去,便把话题岔到长平县案件上。
听婵夏说完案件始末,陈四摇头叹息。
“孙勇夫妻就为了这些身外之物,竟然残害侄儿,真是丧尽天良,兄弟本该同气连枝,竟起邪念,真是罪不可赦。”
“若世人都能遵守礼法,也没咱们这些仵作什么事了,兄道友弟道恭不过是理想罢了,你好比你和三伯父...”
婵夏以为,三伯父一家跟孙勇,也只差了一个恶人的胆儿了。
若给三伯父一颗恶人的胆儿,再把三伯父放在孙家那个处境当中,也不是什么好饼。
很多人没有作恶,并不是因为心善,只是缺少环境和胆识。
“好端端的怎么又提到你三伯父了?”
“没啥,只是提醒你最近小心些,三伯父丢了赏银,怕是要背地里对你使坏。”
陈四有心想训斥女儿几句,又觉得三哥的确是心胸狭隘之人。
此番赏银没了,心中有气也是正常。
思来想去,陈四从柜子里翻了了二两出来。
“一会把这个给你三伯母送去吧,她心火旺盛,你少说几句。”
婵夏笑嘻嘻的接过钱袋,转身出门直奔百草房。
三两不是小数目。
她阿爹已是仵作的头目了,一年不过八两,算上赏银,也不过十一两一年。
父女俩省吃俭用再加上城外那二十多亩地,勉强温饱。
把钱送给白眼狼,婵夏是一万个不愿意。
眼下知府被巨人观迸了一身正是闹心,阿爹等人的工食银怕是要拖延发放了。
与其把钱送给三伯母一家,还不如给她买些药材回去做药丸卖,贴补家用顺便攒见督主的路费。
提起药丸,婵夏小心肝颤了颤。
这两日她连送好几次了,还被那可恶的刀疤男坑了三十文卖赔一次,银钱没赚几个,闹一肚子气...
心里把那刀疤男唾弃个半死,到了百草房门前,就见一道熟悉的人影从里面出来。
冤家路窄!!!
这不就是坑了她三十文巨款的刀疤男吗?
带着帷帽也认识!
婵夏刚想叫住他,却见他拎着一堆药材翻身上马,朝着城中方向前去。
婵夏装作没事儿人似的进了药铺,把自己需要的药材报给掌柜的,趁着人家抓药的功夫,快速把记档拽到眼前看。
她原是想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坑了她三十文巨款遭了报应。
脚底生脓头上长疮什么的,从药材里便可窥探一二。
可看了药材后,婵夏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了。
这...
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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