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也笑看向沈芙蓉,“原来这孩子便是芙蓉啊,我们祖孙俩有缘,方才在城外就已经见过面了。”
“居然有这么巧的事儿?”
周学政哈哈笑道:“这都血脉使然啊!来,芙蓉,快给你祖母敬茶。”
周学政话音刚落,立刻有小丫鬟捧着茶送到了沈芙蓉手中。
敬茶认亲,这是基本的规矩。
沈芙蓉跪地捧着茶奉给周老夫人,乖乖巧巧地道了声:
“祖母,您请喝茶。”
周老夫人眸子动了动,随后痛快的接过了沈芙蓉手中的茶盏,轻轻饮了一口,又取了封好的红封,递给了沈芙蓉,象征性地嘱咐了两句。
捏了捏薄薄的红封,沈芙蓉笑了笑,心中更加明白了周老夫人对她的不喜。
等沈芙蓉站起身,周学政又陪着聊了几句,便急匆匆地出了府,去处理大理寺中的事务。
等周学政走后,周老夫人立刻沉下了脸。
她掌管周家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在她看来,这个孙女看着温顺,实则性子强势,是个不好把控的。
站在周老夫人身后的周月,早就沉不住气了,她当即瞪了沈芙蓉一眼:
“你还真是不懂规矩,祖母未赐座,你就该站着才是。”
沈芙蓉也是刚刚才坐下,椅子都还没被捂热。
因昨天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正困乏得打哈欠,没想到这就有人开始发难了,她立刻打起精神回道:
“瞧妹妹说的,祖母又不是那等刁钻古怪、难相处之人,她这般慈祥善良,哪里能舍得自己坐着,让我们站着?”
她在外面跑了一天,再不坐下歇歇腿,脚底就得磨出泡来。
她从来都不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能坐着,自然不会委屈自己站着。
周月闻言,气得涨了个大红脸。
她明明是在指责沈芙蓉不懂规矩,怎么到了沈芙蓉嘴里,反而成了祖母性子阴森了?
她看了一眼主座上面色冷凝的周老夫人,立刻朝沈芙蓉大声斥道:
“放肆!祖母如何岂是你能随意揣测的?站着伺候是我们做孙辈的孝心,这与祖母她老人家有何关系?你如此作为,莫非是对祖母回府心存不满?”
沈芙蓉抬眸瞥她一眼,淡淡道:
“妹妹此言差矣,像祖母这般体贴之人,无论我们是坐还是站,只要心里有她老人家,她老人家必都会高兴。
倒是妹妹你,这般大声咆哮,平日的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你!”
周月被这话堵得如鲠在喉。
她没想到沈芙蓉嘴皮子这般利索,不仅话说得滴水不漏,还时不时的不忘给她挖坑。
周老夫人眼眸一沉,也眼神幽幽扫向沈芙蓉,心道这丫头言语刁钻,话中句句带刺,可偏偏她神情恭敬,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来半点错来。
如若她硬要惩戒,反倒似真是那等脾气古怪的难相处之人。
“好了,闺阁女子应端庄优雅,懂事守礼,切不可再胡言乱语,你们两个也是快要及笄之人了,若是再不稳重些,岂不是要让人家笑话了。”
沈芙蓉立刻起身和周月齐声道:“祖母的教诲孙女谨记在心。”
周老夫人颔首,对沈芙蓉微笑道:
“好了,你也累了,先下去歇着吧!”
沈芙蓉正好也并没有要留下对老夫人讨好亲近之意,闻言立刻回道:
“是,祖母,孙女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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