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不是离开东宫了么?如何又去了太子殿下的重华殿?
竟然还在太子殿下面前服毒自尽!
站在一旁的孙嬷嬷满脸惶恐,“请韩孺人恕罪,是老奴疏忽了,未料到她半途又跑了回来。”
玉筝冷哼一声,“还不赶紧下去盯着,春桃那里万不可再出差错!”
“是,您放心,那丫头跑不了!”
说这话时,孙嬷嬷满脸狠厉,她安排的人已等候良久,只要出了这东宫,春桃只有死路一条。
孙嬷嬷走后不久,门外一个小宫女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满面惊恐地禀报道:
“韩孺人,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太子殿下来了!”
“住口!”
玉筝心头莫名起了一股烦躁,“太子殿下过来有什么好慌的?”
小宫女被斥后忙垂下头,不敢再吭声。
不怪她慌乱,实在是太子殿下这次看起来很吓人。
不仅再不见往日的温文尔雅,还眼中猩红一片,像染了血,充斥着无尽的杀意和怒恨。
玉筝未再理睬小宫女,起身正要迎出门去,却见晏子风已面色不善的走进了殿中。
玉筝虽然有些忐忑,但表面上依旧镇静地上前行礼:
“玉筝见过太子殿下。”
晏子风一个大步上前,直接捏住玉筝的下巴,手上力道禁锢着她无法动弹,好似恨不得将她捏碎一般:
“说,你到底对凤七说了什么?”
他的语气冰冷,似临崩溃,咆哮的怒吼声惊天动地。
殿中的宫女、嬷嬷立刻跪了一地。
玉筝被迫抬起头与晏子风对视,下巴处传来的剧痛钻心,她强忍着才没有痛呼出声。
晏子风此刻嗜血的寒眸里,蛰伏着的无尽的肃杀,好似一头狂野的凶兽,恨不得将她撕个粉碎。
玉筝心头闪现了一抹惊慌,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太子殿下在说什么?玉筝不知,还请殿下明示。”
晏子风的眼底充斥着杀意和森寒,“不要告诉本殿下,你没有去过凌菡苑!”
凌菡苑是凤七所住的院落。
她的感觉没有错,晏子风心里最在乎的果然是那个女人。
玉筝心里恨到了极点,面上却还要装作害怕的样子嘤嘤哭泣:
“殿下没有说错,我是去过凤七妹妹那里,可我并无他意,只是偶然路过,被她的琴声吸引,进去看望了她一番。”
事到如今,她当然不能再说凤七与人私奔的这种话。
她现在还未弄清楚凤七到底为何会半途去了重华殿,不知有没有对太子说过什么。
况且现在凤七已死,人死如灯灭,再不能构成她的威胁。
而她唯今要做的,就是摘清自己,不能让太子对她有任何的怀疑。
“我们毕竟曾经是一个楼里的姐妹,总是还有些情分在的,我知殿下对我有误会,却并未想到殿下会如此想我,难道这么久以来,在殿下心里,我玉筝就是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吗?”
玉筝说着红了眼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瞧着玉筝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肩膀在微微颤抖的可怜模样,晏子风心头一阵动摇,渐渐松了辖制着她的手。
今晚凤七确实在院中抚了琴,他还站在墙外听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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