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他为何一退再退?”大梁帝盯着她。
这些事情,原本是该这些朝臣们商议的,但如今却要她一个女流之辈来回答,沈青瑶着实有些不懂大梁帝的用意。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摸不透这个皇帝的心思。
但她心里清楚的知道,母亲的死,是和大梁帝脱不了关系的。
他曾经亲手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如今对自己,更是居心叵测,让自己进宫来,定然是没有什么好事儿的。
“臣妇不知。”沈青瑶如实回答。
她的确不知道。
也不知道原来他已经退守到了高望都城。
高望都是大梁的最后一层防护线,是绝对不能破的。
大梁帝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盯着沈青瑶说:“他不仅退守到了高望都,还临阵脱逃。”
“朕派去的五万援兵皆在半路被截杀,无一活口。”
“他身边的副将,左右翼大将更是为了护他而死。”
“可他却一退再退,如今身受重伤,下落不明,你说,这到底是居心叵测,还是他真的不如从前了?”
大梁帝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好似这些事情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一样。
但却听的沈青瑶一阵心惊肉跳。
她明白了。
她终于明白了,陛下让自己进宫,就是要告诉自己,郅景舒他临阵脱逃了。
“陛下,景舒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朕当然知道他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可天下人不知道,朕的臣子们不知道。”
大梁帝忽然一声长叹。
沈青瑶根本就不知道援军的事情,更不知道大梁帝是何时派出去的援军。
但援军的路线,只有大梁人才知道。
也就是说,他们的军队中出现了叛徒,紧接着便是郅景舒节节败退高望都之中。
现如今又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将这一切都串联在一起,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想到,那个叛徒是郅景舒。
虽说现在是身受重伤,可光是小落不明这一点,便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援军出事,身为主将的郅景舒却在这个关键时候失踪了。
倭寇野蛮,见人就杀,一路从十二城杀到了高望都之中。
所过之处,百姓们苦不堪言,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妇女儿童,无一幸免。
血气冲天,直逼苍穹。
沈青瑶脸色阵阵发白。
她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咬着牙说:“陛下,景舒向来对大梁忠心耿耿,他与贼寇殊死一搏。”
“援军出事,这其中定有蹊跷。”
“是啊,定有蹊跷。”大梁帝又叹了口气。
地上冰凉,她跪了许久大梁帝都没有让她起来。
她知道,这一次的败仗,便是郅景舒光环的结束之时。
这消息还没传出去,一旦传出去,郅景舒便会沦为上京城人人痛骂的罪人。
他带去的兵马不算少,加上东洲十二城的兵马,统共得有十八万兵马。
贼寇的骑兵们一路南下,来势汹汹。
直接便入侵了东洲十二城。
刚开始退守时,便已经察觉到了几分不对。
但随着后头战事越发的严峻,东洲的士兵们都开始懒惰了起来,觉得有郅景舒在,他们不论如何都会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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