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世惜一直以为,她只是嘴巴厉害些罢了,没想到就连手段也是那般的厉害。
找到她时,她手里就握着那带着血肉的簪子,紧紧地握着。
蓝世惜的目光看向那放在一旁已经被清晰干净的簪子。
那簪子……是郅景舒送她的。
小童买来了蜜饯糖粉,他将人扶起来,一勺汤药掺合着一些糖粉喂了进去。
但她身子着实不大好,根本就无法吞咽。
喂进去的药又很快流了出来,小童在一旁看得皱眉。
说:“公子,她根本就吞不下去,这不吃药,怎么会好啊。”
蓝世惜也沉默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郅景舒在的话,定然会想到法子的吧。
蓝世惜低头看着那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唇,喉结处一阵滚动。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飞快的转移了目光。
“罢了,她喝不进去,便不用强求。”
“且看她什么时候醒吧。”
“郎中说了,她要醒,可没那么快的,公子还是耐心等候着吧,只是可怜了这些汤药,好些银子去抓的呢。”
如今上京城里的物价可是飞涨,一罐子汤药,都得要好几十两银子。
“罢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小童立马就走了,蓝世惜眉心拧的很紧。
郅景舒这才走了没多少日子,便有人想了如此歹毒的法子来害她。
先前在伯爵府的时候也是如此,他们那般费尽心机的谋害一个庶女,到底食盒用途?
蓝世惜着实想不明白。
不过,他听说郅景舒在东洲吃了败仗。
东洲十二城即将沦陷,那贼寇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加之大梁灾祸,上京城都自顾不暇了。
东洲全靠着郅景舒。
他如今已经退手东洲第八城的高望都城,若是连高望都也失守,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高望都向来就有上京城壁垒的美名,地形易守难攻,若是能将高望都城守住,一切就都好说了。
怕只怕他守不住。
沈言卿比沈青瑶醒的要早。
少年似乎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上也没有伤口,记忆还停留在连城奔向他的时候。
可紧接着,连他也不见了。
“沈小公子。”
蓝世惜靠在门口,手中把玩着那玉扳指。
成色上佳,质地温润。
那扳指,是蓝家继承人的象征。
“你姐姐身受重伤,沈小公子却好端端的,身上不见丝毫伤痕。”
“听说你姐姐就是为了去寻你,才进了那片林子的。”
蓝世惜一双眼睛紧盯着沈言卿,问:“不知沈小公子可否说说,你在林子里都经历了些什么?”
沈言卿才刚刚醒来,适时听闻他话中重点,沈青瑶受了伤,便立马紧张焦急的问道:“我姐姐在哪儿?”
“沈小公子不要激动,你姐姐好得很,只是还未醒。”
“不过还请小公子告知在下,你与连家公子在林子里发生了什么?”
蓝世惜想要知道的,并不是发生在沈言卿身上的事情,而是沈青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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