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你瞧她十指纤纤,唯有手臂皆是伤痕累累,那便是她不信命的下场。”
“她的命便是在乐馆之中,不信命,便是手臂上的伤痕,你可明白了?”
沈言卿抿唇,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选择了沉默。
“罢了罢了,你还小,同你说这些也是不懂的。”
“既然你无心享受,那便回去好生歇着,准备明日的比试吧。”
“你明日的比试,我和你姐姐,便是不能跟着了只得由你自己一人,且林中多危险,你需得处处小心,旁人的话,也不要轻易相信了去。”
他唠唠叨叨的,像个老头子似得,没完没了的说着。
沈言卿不厌其烦的听着,也不觉得聒噪,反而十分认真的点头。
沈青瑶离开世子府已经有两日了,故而下午时候,便匆忙启程回了世子府。
想着有易南辞在他身边,许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故而也就放心了起来。
那府中沈怜等的久了,天天在门口蹲着,不过两日光景,他竟然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难熬。
远远地便听见车轮子轱辘的声音从远处而来。
小桃和沈怜都站在门口,苗雍也在的。
“世子妃!”
她是想要迎上去的,可奈何瞧见明珠明月两个丫头伺候在其左右,她这般上去,倒显得自己没了位置。
脸上笑容便又垮了下来,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身子可好些了?”
耳边传来沈青瑶淡淡的嗓音,小桃惊愕的抬起头。
怔怔的看着她。
瞧她许久没有反应,沈青瑶刮了刮她的鼻子,没好气的说:“怎么,病了一场,便是连脑子也不好使了么?”
又是那一如既往熟悉的语气,小桃眼眶一热,心中更是有一股难言的酸涩涌上了喉头。
“奴婢……奴婢早就好了。”
“世子妃这几日可还安好?”
“一切安好。”
小桃不争气的红了眼眶,随后擦着眼泪,笑嘻嘻的说:“安好便是最好的。”
“您不在的这几日,殿下一直有来信。”
“世子妃您等着,奴婢这就去给您取了来。”
她腿脚跑的飞快,生怕有人跟她抢了去似得。
她听闻有郅景舒的书信,心中自然是激动难耐的。
他这匆忙离开的的这段日子里,倒是叫她内心分外煎熬难受,以前不曾觉得相思之苦有什么。
如今自己亲自体验了一遭,才知晓当初郅景舒心中感觉有多难受。
清苦绵长,寂寞难熬。
已过经年风霜,雨雪霏霏的寒冷时候,偶来春风阵阵,拂落心田,滋润万物。
那人字迹张狂,渗透有力。
一字一句,皆是诉说他心中相思之苦。
唯有那句‘安得与卿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让她心狂跳如雷,紧紧的拽进了书信,似乎还能从中嗅得丝丝他的气息。
他于战场上厮杀,却让她在这深闺中等候。
若有可能,她宁愿同他一道,做他手中利刃,肩上盔甲,为他斩杀仇敌,免于明枪暗箭。
他去了战场,连同带着她的心也一起去了。
却不知那东洲战况究竟如何,便是这么久了,也不曾有半点战报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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