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气,这幅表里不一的样子,约莫也就沈青瑶一人看到过罢了。
罗成得以和自己心上人相见,却不想竟然是这般模样,他被郅景舒卸掉了一层胳膊,如今泡在水里,浑身冷的打颤。
瞧见他捡来,便愤怒的吼着:“郅景舒,你这条疯狗!”
这话骂他的人多了,郅景舒倒是一点儿都不介意。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着诏狱里劣质的茶水,眉头一皱,尽数吐了出来。
说:“是你自己不愿将冶金之术交给我,可我如今也让你和云贵妃一家子团聚了。”
“诏狱里都是男人,这里的狱卒们早就觊觎你女儿多时了。”
郅景舒不咸不淡的说着:“若非是我管束的紧,只怕是你那娇贵的女儿早就被分食殆尽了。”
他这个人可从来都不说假话的。
他要的东西,也必须弄到手,哪怕手段是残忍了些,可比起他想要的东西,这又能算得了什么。
那两个孩子就绑在离他们不永远的对面,罗成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了。
“你别幻想着顾惊棠会来救你,先前他在这里折了两个得力亲信,你觉得他现在还能拿什么来救你?”
“清远酒庄是他的老巢,昨夜也被一锅端了。”
郅景舒笑笑,又说:“罗成,你通敌叛国这个罪名,我还未上报给陛下。”
“否则一旦坐实,便是诛九族的下场,往后你罗云两家都会彻底被除名。”罗成可以逃,但云贵妃和她的家人逃不了。
这世上总有那么些牵绊,让他们无可奈何。
郅景舒就把这种牵绊捏的死死的,捏着罗成的软肋。
他能一天不松口,郅景舒就能一天折磨着他,直到将他折磨的精神崩溃。
当他说出顾惊棠的名字时,罗成就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输了。
原来从一开始,郅景舒就盯上他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罗成盯着他,目光如狼一般。
郅景舒摇了摇头,又点头:“是也不是。”
“我不过推波助澜了一把罢了,想要害你们的人可不是我。”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日日盯着那胡督军。
那日瞧得胡督军进了一家小巷子里,便知晓事情有蹊跷,便早早的买通了罗成府里的小妾。
那小妾一时得宠,后面却郁郁寡欢没了恩宠,便心生怨念。
皇后和胡督军是亲兄妹,云贵妃一子一女,极有可能成为太子,若是让云贵妃的儿子登基,届时第一个遭殃的,便是皇后。
饶是那皇后再怎么温柔贤良,也得为自己往后的事情考虑考虑。
“说吧,冶金之术在哪儿?”
郅景舒眯了眯眼睛,那眸底下,是一片波涛汹涌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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