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
她捂着脸呜呜的哭泣了起来,却也不曾说什么胡话去责怪别人。
“世子爷呢?也不曾为我母亲做主?”
杜明冷声说:“是您自个儿母亲得罪了人,我们有何故去寻仇?”
说着便有人将巧儿拉开,把尸体给抬了出去,巧儿哭得也不算撕心裂肺,就小声啜泣,一直呆愣在院子里哭。
那哭声细长细长的,像是夜里的鬼。
她哭得累了,发现并无人理睬她,啜泣着从地上起来,扭头准备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沈青瑶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那目光深远的很,极具穿透力的眼神让她心中顿时一慌。
她连忙大声咳嗽了起来,似乎是要将自己的心肺都给咳嗽出来了,走路时也虚弱了需多。
“可真能装。”小桃嘀咕着。
“这是世子妃拨给你母亲发丧的银钱,你且收着吧。”
明珠拿了五十两银子过去给她,这钱不算少了,巧儿拿着钱,目光颤巍巍的看向那站在前方的少女。
明明那般羸弱不堪的模样,那眼神却格外的森冷严厉,她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连忙跪下来磕头谢恩。
“多谢世子妃恩典,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还请世子妃允了巧儿到您身边伺候着,也好报答您的恩德!”巧儿铁了心的说着。
沈青瑶淡淡的说:“到我身边,到底是伺候还是别的什么?”
巧儿心中一惊,也不敢再说话了。
沈青瑶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那裙摆从她面前拂过,露出那绣着莲花的鞋,她们这些婢子,永远都只能穿粗麻布做成的鞋。
而她们却穿的绫罗绸缎,可真是不公平啊。
前些日子宫中动荡,那向来备受宠爱的云贵妃与上京大司马珠胎暗结,连着那两位皇嗣也是假的。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诏狱里的潮湿是一天比一天重了。
废妃被关押至此,遭的罪不比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轻。
“世子爷,废妃的骨头硬着呢,不肯说出大司马的秘密。”
诏狱中的人接连审了两天也没审出个什么结果来,她被用铁链钩子挂在铁桩子上,一旁燃着红红的炭盆,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三角形的烙铁搁置在里面,皮肉烧焦的味道冲刺在阴暗逼仄的空间了。
郅景舒捏着她的下巴,废妃还是清醒的,他们给她喂了药,就算再怎么疼痛,也无法昏迷过去,只能时时刻刻的保持昏迷。
“贵妃对大司马还真是情深义重。”
他松了手,用帕子擦了擦手。
说:“却不知那罗成在得知你与他的事情败露之后,第一时间逃出了城,根本就不会管你和两个孩子的死活。”
他的声音里夹了冰渣子,又冷又狠。
他盯上大司马很久了,常年掌握着兵部的武器制造,不知道给敌国传递了多少信息。
大梁最为重要的冶金制造,也都掌握在大司马的手里。
他此番出逃,定然是早就和外敌勾结了的。
郅景舒只有从云贵妃身上入手,说不定才能寻到那冶金之术的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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