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话音刚落,那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了来,入眼的便是那张阴沉沉的俊脸,他身边还跟了个五官清秀白袍男子。
那白袍上用蚕丝绣了青竹,看着倒也文雅,但入了屋子,便能闻见他身上那一股淡淡的草药的清苦之气。
沈青瑶连忙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裳,万不敢露出身上半点伤痕来。
这几日脸色苍白,如同大病了一场似得。
那小人儿虚弱的仿佛风一吹就倒,梳了发髻,脸上却未施粉黛,连口脂也不曾吐沫,看上去就更加苍白了。
仿佛透明人儿似得,轻轻一碰也就碎了。、
郅景舒不知原来女子来葵水竟然会这般虚弱,一时间便缓了脸上,上前蹲下来轻轻的摸了摸她冰凉的小脸儿。
心疼道:“我寻了大夫来,他是宫里的大夫,阿瑶哪里不舒服,告诉他便是。”
他以前不觉得养个妻子难,如今得了沈青瑶,才知晓原来这身子不好的人,竟然是这般的难养,即便他处处小心精细,却也无法保证她的健康平安。
他一颗心悬着,恨不能用自己的健康来和她换。
沈青瑶察觉到他的柔情和心疼,眼眶猛地一热,那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便毫无预兆的砸了下来。
砸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的厉害。
“阿瑶莫哭。”
他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转头对穆青之说:“青之,好生给她瞧瞧,莫要遗漏了什么地方。”
她那身子就如同那残破不堪的风筝似得,若他不小心松了手,断了线,她也就丢了,再也飞不回他的身边了。
“既然是看女儿家的病,世子爷在此也不合适,便先出去等着吧,我穆青之的医术,你还信不过么?”
穆青之倒是饶有趣味的看着沈青瑶,对他说着。
“好。”
他又唯恐沈青瑶不曾见过穆青之,多少有些拘束害怕,便是一再摸了摸她的小脸儿。
最后才离开了这间屋子。
穆青之关了门,却并不着急把脉问诊,只是坐下来。
看着她此刻的样子笑着说:“世子妃只怕并不是来葵水腹痛吧。”
既然郅景舒都将这人带来了,沈青瑶也没打算隐瞒了。
唇色苍白的说:“穆医官说的不错。”
“然而我身上的病,还望穆医官能对景舒世子守口如瓶,阿瑶感激不尽。”
她这么一说,穆青之的神色立马就紧张严肃了起来,以为是什么要命的绝症。
“好!”
他答应的爽快。
沈青瑶便撩开了自己的袖子,送了身上的衣衫,露出那狰狞可怖的烧伤来。
饶是见多识广的穆青之,见此情况,也不由得大骇了起来。
他用手轻轻的触碰,但去并不凸起,而是平滑细腻,仿佛那些伤痕,是隐藏在皮肤底下。
“这是……”
他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我是被城隍庙的香灰所伤,这不是普通的病,唯有见了太阳,方能自愈。”
她如实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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