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外的小广场上,零星停着的几辆出租车,司机都长的让人“孩怕”。
北欧壮汉挤在小小的驾驶室里,因为皮肤太白,反而显得一个个都是大红脸,统一造型都是没头发也没脖子,肉滚滚的一个,再配上几个拙劣的纹身,感觉都是非赛季的大力士选手。
江晓俞站在小广场上考虑了两分钟,又看了看地图,从伊纳里到学院的所在地还有大约二十公里,他看天色还来得及,琢磨着二十公里的距离也就是个半程马拉松,跑起来不过是两个小时的事,就算慢点走晚饭以前也能到。
下定决心,他一脚就踏在了北极圈里的雪地上。
可没走多一会儿他就后悔了——实在是太冷了。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简直就是给这地方写的,高处是悬崖百丈冰,有水的地方全是独钓寒江雪。
而且风景远不如刚才火车上那段,到了这种极北的地方,满眼的单调和苍凉。他一边犹豫着要不要转头回去坐北欧大力士的出租车,一边往前走,几位大哥的尊容让他有点抗拒,等走到路程中间的时候,就已经再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荒凉的芬兰北部郊区,那是真的荒凉,传说这边的人都有社交恐惧症,平时也不爱串个门,所以整条路上连一辆经过的车都没有。就算是想要躺在路中间拦个车,或者拿一把钞票在路旁挥舞,也搭不到一辆顺风车。
江晓俞已经有点后悔来这个学院了……
既然一个人都没有,他突然想到可以把江毛毛放出来陪自己一块走,也算有个伴儿。
背包刚打开一道缝,北风卷着雪沫子就吹进去了,江毛毛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头,瞪着大眼睛左右看了看,打了个哆嗦,又缩回包里去了,叫都不出来。末了儿还用尾巴在背包开口的地方抽打了两下,那意思是“关上”。
“小没良心的!”江晓俞哼哼了两声……
两个小时以后,连路都没有了,江晓俞沿着地图上的指示,翻过一座山头,前面风雪里白茫茫的一片,隐约能看见山坡上有个城堡一样的黑影。
他叉腰站在山坡上,张嘴骂街风雪就往嘴里灌,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再往前走,学院的轮廓逐渐清晰,是一座相当古典的石质建筑,规模庞大,迎着山坡这面甚至有一座吊桥。
在这片风雪里,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在梦里出现了不止一次的女孩,此时正光脚穿着白色的长裙,站在山坡下面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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