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车水马龙
一入夜,黄昏便碎成了万家灯火
我走过半山腰,却不知悔改
那个夏天,记忆里混淆黑白
总有曲终人散,一出戏谁在围观
等不到时来运转,我只身守苍山
我紧闭双眼默默地想你穿裙子的模样
是不是命运已经注定了一辈子的忧伤
昨天我在两广路上想你的时候吹了秋风
风筝飞得很高很高
断了线就成了天上的星星
和你的眼睛一样明亮
我在漆黑的两广路上找回家的方向
“这歌怎么样?我特意下载的,以后接你来就放这个。”顾兰芝握着车把,半扭回头喊着。
在沈语凝心里,她只是个抠脚打牌的人,小时候对她最后的记忆,全是歪头叼烟洗着牌的画面。不知道她从哪儿找来这么一首本该是民谣的歌,还用电动车上改装的低音炮放的震天响。
无奈……
沈语凝说不出话,也没法在她背后比出手势,就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皮鞋。这也是“妈妈”出差的时候买回来的,“妈妈”是个很好的人,跟着爸爸四处奔波,但她无论多忙也会记得这些琐事,鞋子的尺码、季节的变化,她会说哪些牌子适合自己,而哪些完全不对。只要有事给她打电话,她一定会答应,是个优秀、负责的“妈妈”。
她常挂在嘴边的话是:“语凝,有什么事你都跟我说,我是你妈。”
而自己眼前这个粉红色的宽大背影,却总是让人怀疑,是否真能去依靠。
车骑到胡同口,路窄人多,顾兰芝就下来推着,沈语凝走在她旁边,俩人一路上和邻居不远不近的打着招呼。
“你那个妈对你好不好?她要敢欺负你,敢动你一个手指头,我立马找她算账去。”顾兰芝边走边说。
“比你好,细心体贴,还有事业心。不像你玩物丧志,老公都没了。”沈语凝漫不经心的打着手语,“再说你能拿什么跟人家算账,玩儿牌赢她么?人家可是应用物理系的博士,本科和硕士都是数学专业,真打牌你也未必算的过人家。”
“得得得,算我没问。那你爸最近好不好?有机会你也劝劝他,钱挣多少是个头,也得注意身体,岁数不小了,别像当年那么拼了。”
说着就到了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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