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儿,日后这位尉迟静水便是你的老师,亦是你至关紧要的智囊,一切吩咐,若是听他,大抵是没错的。”镇北王府的一间密室当中,檀香四散,座上唯有镇北王楚离以及尉迟静水,楚桐三人,虽然不知道自己父王为何这般说,楚桐还是起身一振衣冠对着尉迟静水一躬道,“学生见过尉迟先生!”
尉迟静水起身扶起楚桐,由衷赞道,“温润如玉,果真一个仁德君子也!”
“先生谬赞了,楚桐不过只是个死读书的人,读不懂文章大义,如何担当得起君子这一称呼,还得先生多多指教方才是道理啊!”尉迟静水闻言笑而不语,转身看向楚离,后者肥大的双手拍了拍,当下便有一老仆从暗门走出,给楚离递上了一份布帛,便隐身退去。
“先生还请看看我经营数十年留下来的不容易的老本!”镇北王将布帛一把丢给了尉迟静水,后者接过布帛扫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将布帛合拢感慨道,“镇北王果然好本事,布帛之上的东西比在下预料当中还要多上数成,若论藏拙,这天下人都比不上王爷啊!”
“先生莫要夸本王了,本王藏拙藏得太久,已经把自己都给藏没了,不然先生也不会只看上我这孩子,而看不上本王!”镇北王楚离脸上露出了几分阴沉之色道,“待老夫走后,若是这大京内外有不听话的人,有老夫掌权的万事阁,先生应该能够处理干净,再加上遍布天下第一布行三石会的财力,或以命相逼,或以利相许,以先生的能耐,权衡此中利弊不是什么问题。”
说罢,楚离起身对着尉迟静水俯身一躬道:“无论如何,我这孩儿就托付给先生了,这孩子太像我年轻时,讲道理仁义,但慈不掌兵,这个世道,一昧愚仁可不好活,还请先生多加以把握方向!”
镇北王这一躬,可是数十年未曾有过的情况,即便是面对当年的楚雄,其仍可以不必躬身,更别说到这大京之后,只有别人跪的份,他若是点头示意便是天大的恩惠,故而也是出乎尉迟静水的预料,深吸一口气抱拳道,“镇北王大义,尉迟静水必倾囊相助!”
听着两人所语的楚桐一脸茫然,看向自家父亲惑然道,“爹,你与先生说这些作甚,莫非要出去远游?”
镇北王呵呵一笑,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孩子叹道,“爹也称得上是远游,你祖母病了,爹要去临淄城看看,若是一去不复回,也好给你安排好些事情退路,免得别人说我这个当爹的事情做得不够好。”
楚桐即便是再不谙世事,也是知道这是囚禁之策,一脸畏然道,“爹,孩儿做不到的,孩儿指挥读书,这么大的营生又怎么处理得好?爹,要不我去跟霸哥说说,让我去那临淄城,爹在大京好好呆着可好?霸哥一向疼我,不会不答应的!”
“你去作甚,皇宫里是是非非你这孩子掉进去怕是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爹老了,也回去正好休息休息,你长大了,也都要三十了,三十而立,总归是要做出点本事来的,一开始不会,有尉迟先生教你,慢慢便会了,你这孩子慢性子,爹不怕你急急毛毛做不成事,只怕你到紧要寡头下不了狠心,到那时候,多听听你先生的话。”镇北王大手落在楚桐头上,目中泛泪,“爹最近几十年为非作歹,恶贯满盈,让你这孩子心里不好受吧,坏事做多了,报应终归是来了!”
“尉迟静水,老夫还有一条后路未曾跟你说明,只是实在不想走到这一步。”镇北王面朝西方憾然道,“若是到了悬崖边,不妨往西边去找那燕王楚怀,当年本王对其有恩,若是事败,可带妻儿去他那,做个富家翁也好!”
“镇北王放心,尉迟断不会让公子走到那一步!”
“如此就好了,再让老夫和我这孩儿说几句话,还请先生去万事阁请几人去田善那屋子里动动手脚,所允条件,便说此事之后,他们与我楚离便没了关系,日后想在万事阁挂个身份或是径直离去都随他们,只需要让他们让这晚不安稳下来,只需半个时辰,退去便可,亦不用真伤到那田善。”尉迟静水接过镇北王递来的一枚令牌,点点头退出了密室,望着天空感慨道,“舐犊之情,老师,你猜的果然没错!”
“众师兄师弟,笨鸟先飞,老六先走一步!”尉迟静水抱拳望天,一脸肃然。
“先生,你不是今晚便会来人,怎地到现在还没动静?”陆逊趴在桌上,毫无精气神,任谁提心吊胆几个时辰后,也没有这心思再提着一颗心,田善笑着打趣道,“怎的,这么着急送死?你且放心,人是必定会来的,无非是个早晚的事。”
田善饮了一口茶,见门口吴公公睁开双眸,放下茶杯道,“来了,逊啊,且让我们看看吴公公的本事!”
屋外三人,皆是问虚境的强者,两人使剑,一人用刀,气势磅礴,这只是随口叫来的三人,万事阁底蕴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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