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邺在客栈里定了一间上好的厢房,随着店小二上楼。谢芫不受控制的跟在后面,偷偷尝试着解开束缚,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整个客房由一间卧室与待客厅组成,谢芫被操纵着进入到卧房,将身上的斗篷脱下来,作势还要脱衣裙!
“喂!别太过分啊!”谢芫瞪着眼睛慌忙道。
慕承邺打了个响指,停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她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就躺到床上停止不动。
她疑惑的眼珠滴溜溜转,就见慕承邺缓缓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来。他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
谢芫紧张的浑身紧绷着,盯着他的眼神像是一只兔子看着老虎。
她在上一世听过不少关于魔尊的传言,说他生气时整个三界都会跟着颤抖。现如今虽然不知道怎么惹怒他,但看他这样盯着自己,也不由得害怕起来。
慕承邺收起手,目光移动到她的膝盖。随即手指探过去,捏紧她的膝盖。
“嘶——”
谢芫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半天才缓和过来,闷声道:“你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别磨磨唧唧的!”
“疼吗?”慕承邺冷冷的问道,完全无视她的话。
谢芫心中万般不满,但现在无法反抗,也就只能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眼中的犹豫化作疼惜,手掌贴在她的膝盖上缓缓输入一些力量。谢芫感觉到原本如同针刺一般的膝盖传来一阵暖流,缓和了大半的疼痛。
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竟是为自己在疗伤。
心中温暖的同时,还在纳闷为何救自己还要摆着这般不耐烦的表情。
谢芫还未琢磨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膝盖上的手就离开。他盯着她的眼眸看,除了生气之外似乎还带着一丝怜爱。
这眼神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结结巴巴恳求道:“魔尊大人啊,我知道您日理万机,但是既然答应了我救澈桐哥哥,就要驷马难追。如今这样困着我,究竟是为何呢?”
“如果……”慕承邺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道,“我救出江仇,你能正眼看我吗?”他的眼眸里布满悲伤,带着一丝丝楚楚可怜。
怪不得说狐狸最会蛊惑人心,如此看来确实如此。
谢芫胸口一阵疼,张了张嘴,半晌才道:“这是条件吗?”
听到这句话,慕承邺的脸色变了几变,紧接着转过头去冷漠道:“算是吧。”
“那我答应。”谢芫毫不犹豫道。
她不明白自己答应的这么痛快,为何慕承邺的脸色更难看了。她不愿意多想,总觉得自从遇到慕承邺,麻烦事就一件接着一件。
慕承邺捏紧拳头,甩了一下袖子转身走出房间。
谢芫莫名其妙,尝试着挣扎依旧不能动弹索性放弃。屋子温暖床柔软,谢芫的疲倦感一阵阵席卷而来。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渐渐进入梦乡。
走出房间的慕承邺,径直去街道上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唤来华容。自从上次他提出让华容穿的低调一些后,他果然不再穿什么艳丽的颜色。
此刻的他一身黑色直身,毕恭毕敬行礼。
慕承邺将吊坠递给他,任命他去侦查赵渊之的下落,并且叮嘱越快越好。
将吊坠塞进怀中,华容抬起头来恰好迎上慕承邺忧愁的面容。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心翼翼问道:“尊上,谢小宗主果然不领情吗?”
“女人心海底针。”慕承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
华容心领神会,抱拳试探道:“尊上,恕属下多言。其实尊上可以尝试着用对我们的态度对待她。凡间有句俗话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这一听就是乡野话本中的句子却让慕承邺感觉很有道理,心中暗自决定实施。
打发走华容,他再次回到房间。
大概是这几日太过操劳的缘故,谢芫睡的非常熟,就连慕承邺走到床边坐下都没醒过来。她很少有这样安安静静的样子,大多数时间都比较聒噪。
而如今细细想来,慕承邺竟然最怀念的是她聒噪时的样子。也许就像是华容所说,被偏爱时有恃无恐,只有得不到时才会骚动。
他拖着面颊歪头看她,眼眸微微闪烁。
谢芫长得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称得上好看。长长的睫毛弯弯的眼眸,天生一张笑脸,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一笑置之。
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摸着她的面颊,像是抚摸着一件珍稀物件,轻轻叹息道:“你说你,为何就这么狠心全都忘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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