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启鹤脸色登时阴沉下来,捏着长剑不容的手指再次紧了紧。他冰冷的目光投向谢芫,咬牙切齿道:“你跟魔尊到底什么关系?”
天地良心,自己真的不认识这个魔尊!
她不明白,为何魔尊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自己,还会亲切的称呼自己为芫芫,仿佛认识了许久一般。
谢芫不由得看向魔尊,他也回望着谢芫,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笑,仿佛在说:“来吧,再次进入魔界吧。”
不等坐以待毙。
她心里这样想着,全然无视云启鹤的注视,径直走到魔尊面前,微微抬手躬身道:“在下乃仙界最微不足道的存在,还请魔尊高抬贵手不要与在下玩笑。”
魔尊似乎对谢芫的话感觉到一丝惊讶,眯起眼睛来上下打量一番她,缓缓道:“我不曾玩笑,确实想要与你成亲。”
“在下得魔尊抬爱不甚惶恐,却不能受之。”谢芫客气道,“仙魔两界本就对立,如此这般便是陷我于不仁不义。”
说出这番话时,她明显感受到身后那一双双包含着怀疑和震惊目光,正在不断的探寻着。
魔尊闻言皱皱眉,轻甩袍袖站起身。他比谢芫高出一头,自上而下低首俯视着她,笑笑道:“仙界和魔界联姻,不也为了你们仙界好吗?”
如若仙魔联姻,不但能将丢失的深渊千琴找回,还能保证两界暂时的休战。如此说来,竟是一桩美事。
只是谢芫却是一万个不愿意。
云启鹤再也忍受不住,一个跨步挡在谢芫身前,冷冷的注视着魔尊道:“既然说要娶我仙门小宗主,总不能一点儿诚意也没有吧?虽说帮我们寻回深渊千琴,但如若成亲过后并没有真正的寻到,岂不是让我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魔尊的眼眸转向云启鹤,竟然带着一丝不屑。他背着手冷笑一下,道:“那我寻来法器再与你们交谈条件吧。”说着竟径直走到大殿门口。
位列两边的魔界侍卫们见状立刻跟随其后走出。
水帘向两边扩散,露出大殿外一顶悬浮在半空中的黑色软轿。侍卫们跪倒在地,魔尊脚步一轻,便飞身进入轿中。
侍卫们起身抬轿,身下浮现出一朵朵黑云。
魔尊缓缓掀开轿帘,深深望了谢芫一眼,嘴角绽放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谢芫一阵心焦,慌忙调转开眼眸。
他收起笑,眼眸转向站于殿门外的慕承邺,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随后,他放下帘子,几只竹叶蝶伴随着香气出现,环绕在轿子外。黑云越聚越多,轿子便乘其缓缓飞起。
谢芫似乎想到什么,疾走两步来到大殿门口,发现那些红色的箱子并没有拿走,心里一阵泛堵。
“本以为师姐是个痴心人儿,不曾想竟然还如此风流,招惹上了堂堂魔尊。”云启鹤冷嘲热讽的从身后走出来,眼眸中满是蔑视。
谢芫本就郁闷,经云启鹤一说更是心生忧愁。她不想多说什么,携着慕承邺转身就要回去苍冥山休息。
云启鹤似乎不准备放谢芫走,提起不容阻挡住二人的去路,冷声道:“今儿个,我就不容许你这妖怪弟子进入仙门!”
云逍遥身心俱疲,见两位小宗主又闹意见不合,只好走过来询问情况。谢芫懒得开口,示意云启鹤给解释。
这可给了云启鹤发挥的空间,如同讲话本一样声情并茂的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末了,他还不忘补充一句总结:“也许是魔尊与这只狐妖里应外合取走了深渊千琴,用这个作为交换达到自己的目的。”
“师弟,推测是推测,事实是事实,请不要混为一谈好不好?”谢芫实在忍不住,不由得打断他后面准备好的“之乎者也”。
云启鹤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就被云逍遥直接拦了下来。他凑近慕承邺,仔仔细细瞧了他一番。
慕承邺被这架势有点吓到,不禁向谢芫身后躲了躲,拽着谢芫衣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谢芫看着他不由得有些心疼,护住慕承邺道:“师尊,还请不要吓到他。狐族之前本就被仙界图谋不轨之人祸害,如今能与仙人为友也实属不易。况他方才救了我,于情于理来说都应该由我来帮着。”
云逍遥轻敛眉:“可是这个妖怪……”
“他不是妖怪。”谢芫瞥一眼身后发抖的慕承邺,打断了云逍遥的话,“现在是我的徒弟,以后便是苍冥山的仙徒了。”
慕承邺听到这里,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得意的笑。但是这个笑稍纵即逝,没有被任何人捕捉到。
云逍遥有些犹豫,就听到一旁的云启鹤反对道:“不可,仙门没有收妖怪的先例!”
“但是也没有说不能收妖怪啊。”谢芫跟他抠字眼。
云启鹤烦躁异常,嘟囔道:“谢宛童,你这离经叛道的想法能不能收一收?”
谢芫轻笑一下,云淡风轻道:“总比你歃血为盟失血过多强。”
此话一出,云启鹤的脸瞬间青了。
不少修士闻言纷纷低下头憋笑,生怕出一点动静就被云启鹤当作活靶子。
谢芫这番话,便是指的十年前二人曾经做过的一件人尽皆知的糗事。
那时的谢芫只有七岁,刚刚入门成为云逍遥的弟子。她穿一身道袍,又因个子生的比较高挑,因此被六岁的云启鹤当作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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