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曹玉竹,晏姻觉得红绫似乎更可怜一些。
曹玉竹好歹还有赵棘,但红绫呢,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寒冷的夜,只怕李谦温香软玉早已抱了满怀,春宵似锦,哪里还记得这世间有一个叫红绫的女子。
床上,红绫闻声缓缓翻过身,见着晏姻,唇角竟扯出了一抹浅笑,嘴里轻轻应道,“王妃。”
“哼~”
晏姻鼻子一抽,差点哭出声来。
红绫记起她来了。
“王妃,你怎哭了?”红绫笑中带涩,问晏姻道,声音轻得似多说一个字就要精疲力尽。
晏姻鼻子又觉一酸,赶紧拿手指揉了揉,又甩曹玉竹那边一眼,道,“都怪他们呀,我素不喜人哭,因为别人一哭我就想流泪,没办法,控制不住。”
红绫唇角扯了扯,又眨眨眼,算是回应。
拿手指沾沾眼角,晏姻道,“你之前痴痴傻傻,要去怀恩寺当姑子,是我接你回来的,你还记得吧?”
红绫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晏姻微笑着点点头。
不知红绫是真不记得,还是不想提及,但得了她这个回答,再没有追问。
只安慰道,“不记得便罢了,你只管好生将养着,等你身子好了,有了力气,我带你出门赏雪去,再春天我们一起去郊外踏青。”
“好啊!”红绫轻快的答应着。
晏姻却听出了万分的悲凉,无心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红绫亦笑看着她。
看了一会便闭上眼睛,兀自睡去。
呆坐床前良久,那边曹玉竹也被哄着睡着了。
“她们都睡着了,你们还不走啊,我都要睡了。”
赵春抱着膀子靠坐在自己床头,哈欠连天,万分嫌弃的瞅了赵棘一眼,嘴里又碎碎念道,
“让你将曹玉竹弄你屋里去,你不弄,非得让我这个小姑子侍候她是吧,告诉你,别以为你是我哥我就不跟你计较,侍候这俩女人我得收工钱。”
赵棘面红耳赤。
他和曹玉竹还未拜天地,如何能同居一室。
若真那般,他不成了趁人之危的小人么。
这个妹妹...
那个白虎...
怎还不上门来提亲,究竟要这般和赵春不明不白多久?
他这个大舅子也不好去问着妹夫上门来提亲。
窘着张脸掏了十两银子扔给赵春,将晏姻请了出来。
出来经冷风一吹,又离了那悲怅的环境,晏姻的悲伤情绪好转许多,跟在赵棘后面走着,不禁开起他的玩笑来。
“赵将军,听说你当初可是对我一见钟情要娶我的,怎现在移情别恋了?”
赵棘是个实在人,闻晏姻问,他挠着后脑勺讪笑着答道,“当时你不是看我害羞笑了么,我以为你对我有意,怕你相思不得,就...”
后面发生的事赵棘没说,但晏姻都知道。
不过依赵棘的说辞来看,他当时要娶她的性质与慈善赈灾无异。
还有那么点大无畏自我牺牲,也要来成全她的意思。
嗯...
怎么感觉有点惨呢!
“那曹玉竹呢,她也看你笑了,害羞了,你就得对她负责。”晏姻不服气,问赵棘道。
赵棘的脸更红了,挠着后脑勺的手将要放下来,又挠了上去,“竹儿么,她...她需得对我负责,我那时受着伤,她给我换药,将我全...全看了。”
这逻辑,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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