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晓慧真是替她姐着急死了,然后又听说那条项坠,斯晓梅居然还给林兆雷一千五。
“你说你!我回家就把那坠子翻出来扔了,要我就用他家的锅盛马桶的尿上来,泼他一身,让他闻闻自己的味道。”
高级知识分子的不温不火,真是令她这个学渣妹妹上火。
“唉,你这种情况还真得早点离婚的好,不然,我们说不定哪一天到医院的太平间领你。说起来钱不重要,还是保命要紧。”
斯母在一旁听着一直没吭声,等两个女儿都平静下来,她才说了一句:
“还给他也好,省得日后因为这点事,再让他咬人。妈活了大半辈子,恶狗都得躲远点。”
斯母这大半生,过得都是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日子,别看现在跟着儿女们定居北京,也是一直省吃俭用,小区超市的菜价和肉价都高,她每每都是拉着家里买菜的小车,大老远地坐公交跑到批发市场去买。但不该占的便宜,她从来半点不沾。
尊严,是人这一生最贵的东西,而那些恶狗,从来不把别人的尊严当回事,所以总要与这种人划清界限。
“嘿嘿,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姐,不会过日子。看来还是我妈最明事理。你看我现在躲我婆婆躲的远远的,从来不掺和他们家的事。当初我也是大傻缺一个,明明在一个屋檐下待不下去,非得拖到坐月子被人家赶出来。现在想想,早就应该想个金蝉脱壳之计。她就是不逼,咱也得主动想点歪门邪道。”
“那边你嫂子生了个男孩,你婆婆有啥想法没,他哥嫂送快递那么忙,孩子给谁带啊。”斯母随口问一句。
“那还用说嘛,陆大伟说带他妈去看孙子的时候,人家不让摸,肯定要发回老家给孩子姥姥带了。我婆婆倒是想,人家也不给她脸。”
说曹操曹操到。几天之后,关天鹅就给小儿子扔了一个雷。头一回,陆大伟不带一丝强迫地和老婆斯晓慧站到统一战线上。
原来,陆大伟的大嫂孙香出院后恢复元气,竟然破天荒给婆婆关天鹅来了一个电话:
“老陆家唯一的根您看着办吧,我们两口子忙着赚钱,出了月子送您那儿去。”
这关天鹅真的是受宠若惊,这不意味着她能天天看到孙子了?反正她腰里有的是钱,以后还不是要留给孙子花。
不过她还不是特别糊涂,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她让大儿媳妇孙香等她的信儿,毕竟她住的是小儿子的房,这事她总得告知一声。
“妈年纪大了,天天和你爸耗着,也没什么奔头,过不几年就黄土埋了,一辈子就这么交代了。你跟你哥起小一起长大,他的孩子还不就是你的孩子。妈记得以前你每次出差回来,最亲的就是琪琪。她做髋关节手术那年在床上待不住,你从银川辞职回来,整整抱了她三个月。那时候,咱们一家多好呢!”
“妈,捡重要的说,你想做什么吧?”陆大伟正忙着洗刷,一大早他妈却唱起了梨园情。他听得一头雾水,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一点不适应他妈如此煽情。
“我,我那意思……,你嫂子来了电话,说想把孩子送咱这边来。”
“你答应她了?”陆大伟突然觉得嘴里有一股血气涌上来,听到这句话时,他刷牙的动作狠了些,想必是牙龈出血了。
他把嘴里的牙膏沫子吐出来,他懂他亲妈的意思了。
“我还没答应她,这不得和你商量商量。只要你同意了,过些日子妈就让她送过来。”陆大伟听出来了,手机那头,他妈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满脸放光。
“妈,不是我说您,看孩子这事,让他们甭想。”陆大伟气愤地回了一句。
“怎么就甭想了,咱们陆家现在就这一个男娃。你又不肯生,日后咱们这一窝子都得指着这孩子上坟。”
“那话您也甭提。我们各自成家过各的日子,您要是想给他们带孩子,我也不拦着,住他们那儿去,哪怕日后他们用不着你了,我再回收,现在想也别想。”
“你不要你妈了是吧,翅膀硬了就当了狼。”关天鹅在电话里骂起来。
“你也甭来狼那一套,还有一个法子,您想给他们带孩子,我可以另外给您租房子。”陆大伟又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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