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杏花今儿也去了祠堂,听过村长说的事后就不以为意地回来了。
猪肉和那些奖励的米面油盐布,她当然也想要了,但她可舍不得儿子大宝去冒险。
崔杏花嗤笑:“说的比唱的好听!谁不知道,那上山就是拿命去搏,谁知道回来会不会缺胳膊短腿的哦。”
她又转身对萧强叮嘱道:“你可是我们家的当家的,你要是有啥事,那让我们娘仨以后可怎么活啊。再说你也上岁数了,村里的人肯定能凑够,你就别去凑热闹了吧。”
萧强背着手走进了院子,绷着脸仿佛正为此事思索犯愁,听到崔杏花如此说,他立马顺着台阶下了:“知道了,我不去了就是,你烦不烦!”
既是不报名不参与,那村里这事也就与他们无关了,崔杏花一家人便照常吃吃喝喝。
萧烈回村子后先接了萧简下山,在家吃过了晚饭方才去村长家里询问明日一同上山的人选。
村长将今日来报名的人都一一和萧烈介绍清楚。
有孙长的两个儿子、孙屠户和他大儿子……一个个都是挑的村子正值壮年的汉子和大小伙。
“已经和大家都说好了,明日吃过早饭,你们就一块儿去吧。安全第一,别硬拼啊!”村长心里其实也放不下,不厌其烦地嘱咐着他。
萧烈能理解他,便也坐着认认真真地听着。
张婶出来看天儿不早了,老头子还抓着萧烈和儿子絮絮叨叨,不由打断了他们。
“行了,你这一箩筐的话都反反复复说了几回了,赶紧让阿烈回去休息,明儿还得早起呢。”
孙长庚讪讪地闭上嘴,送萧烈出门。
隔日,大伙儿早早的用过了饭,各自提着家里趁手的工具,到后山脚下汇合。
“不多说,等着你们带着猎物平安归来!”村长先敬酒。
众位汉子也端起手里的一小杯盏壮胆黄酒,一饮而尽。
喝过了酒,众人便跟随着萧烈上了山,在半山腰和孙长明汇合后再进深山。
前来送行各家汉子的亲人们也怀着担忧忐忑各自回家等待。
少了十来个人,村子里都仿佛安静了许多,没人有心思闲聊。
傅胭总觉得时间放慢了,在家里也是神思不属。
等待着等待着,日头偏西,他们都已去了快一天了。
眼瞅着天都要黑了,有些焦灼的人家便聚到了村长家里等消息。
突然,一个一块儿上山的少年气喘嘘嘘的跑了进来。
他的衣裳刮坏了,飘着布条,还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眼里却是炯炯有神:“村长!村长!快点……”
可巧,少年的娘也在村长家里等。
看到儿子这样子,她吓得魂都要飞了,一把先冲上前抱住儿子,迭声道:“我的儿!我的儿!你哪受伤了,可别吓娘啊!都怪你那死鬼爹,说了不去不去,偏让你去。”
说着说着,她把自己给吓坏了,抱着儿子就嚎啕起来。
周围的妇人见到这情况,也急了,上前围住他。
“阿平啊,你看到你三叔了么?他咋样了?”
“我儿子!我儿子呢?”
……
少年一脸懵地被这些婶娘嫂子围着询问,他娘还抱着他又哭又摸,一时都插不上话了。
“行了!都让开,让阿平一个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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