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允言苏醒过来,看着手中的筋梳子,初时竟有些不知所测。随后的两三日,因为感动,经常傻傻地背着人流眼泪;现在,只要是没人的时候,就会一边摆弄筋梳子一边傻笑。哪管什么肩伤、什么中毒,全都抛诸九霄云外,甚至连金竹雨慢都快不记得了。
这一天,要不是贴身侍女笛韵问他金竹雨慢的行踪,他方才想起曾答应金竹雨慢,待自己平安抵达雄州后,一定要记得去洞里巷的名店“解语斋”给母亲买上几盒镇店的胭脂水粉送回暴雪山庄,她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金竹雨慢计算之下,自己肯定是赶不回去了,故而让允言公子代为准备贺礼。
一听“解语斋”三个字,笛韵的一双眼睛立刻熠熠放光。试问整个北岩国哪位爱美的少女妇人不爱解语斋呢?店内的名品胭脂和水粉日常里不囤个三五盒,都羞于在仕女圈子里与人交往。
“公子,您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呀?要买的不是旁的东西,是只有女孩子懂得胭脂水粉,六九他没有多大用处的。”
“小鬼头,公子我还能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小算盘。去,叫上六九~咱们仨一去。”
保允言毕竟是中了毒,肩膀上的伤口也没有完全愈合,六九牢记金竹雨慢的嘱咐,制止了意欲不行前往洞里巷的公子,叫他和笛韵一同坐上马车前去。
马车刚刚拐进解语斋所在街道的街口便停滞不前了。
“怎么回事?是前面有事故发生吗?”保允言在车里问道。
“公子您稍安,小的我这就去看看。”
“不必看不必看,没有什么事故发生。一定是被小姐夫人们的轿子马车给塞住了,这对解语斋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公子,我陪您走过吧,让六九找个地方去安置马车。”
被笛韵这样讲解一番,保允言的好奇心陡然而升,便同意了她的提议。
果然,保允言下了马车往前面望去,颜色各异、大小不同的顶子几乎连成了片。除了他们,有很多小姐夫人都在侍女或女官的搀扶下步行前往解语斋。
保允言作为为数不多的男子,挤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这不,他很快就被熟人发现,叫住寒暄。
“允言公子?这不是暴雪山庄的允言公子吗?”
听到有人在身后叫自己的名字,保允言回头寻找,很快也认出了对方。
“呼延致远?好久不见呀,你怎么会在雄州?”
“哈哈,允言公子还记得在下,真是荣幸之至呀。我跟随家父护送一批木材,昨天到的雄州。允言公子你呢?来雄州多久了?”
“我到雄州有个两三日了。你与我有几年不见了?让我想想……差不多一年半了吧?走,白兔酒楼,我请客,咱们兄弟好好叙叙过往。“
“嘿!那赶情儿好,瞧我这福气。不过,去之前,有件事儿必须的先办喽……”
说着,呼延致远用眼神儿向允言示意,让他往身旁看去。
按照他的指点,允言看到母女二人,正是呼延致远的母亲和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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