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虽然您只是擦破点儿肉皮,但医官说了箭簇之毒的危害还在,您好歹打个盹儿,眼看着天又要黑了。“
一两接过岩镜棠递过来的空药碗,又将盖在他和保允言身上的狐衾掖了掖。这二位,一个高烧一个低烧,一两看在眼里五内如焚。
”我没事。不是说金竹雨慢应该已经得着消息了吗?在他回来之前,我是不会离开允言半步的。“岩镜棠小声地说,“悦华睡了吗?还哭闹吗?”
“公主那边您不用惦念,静贵妃亲自照看着呢。”
岩镜棠点点头:“你再辛苦辛苦,内外勤照应些。金竹雨慢一踏入不扰林马上报我知。”
“您放心吧,老奴就在外面候着,哪也不去。”
一两退出去以后,帐篷里只剩下岩镜棠和已经陷入昏迷的保允言。
允言沉重痛苦的呼吸声,还有烛芯偶尔发出的“噼啪”声,都牵动着镜棠敏感的神经,让他懊丧烦躁。
“不能任自己再这般方寸大乱下去。”他在心里责备自己,“要不是自己太过任性放纵心性、失了往日的沉静儆醒,就不会连累到允言。不能再继续慌乱下去……”
镜棠一边平复情绪,一边握紧了允言的左手。允言手心中是八坶盔王岩世汝生前送给儿子的筋梳子。
岩镜棠五岁那年由于母妃疏于照顾,染上了时疫,幸亏父王发现的及时并且衣不解带地亲自照顾他,病情才没有恶化。但是在他还没痊愈的时候,父王必须要领军出征。
在他的小床边,岩世汝将自己亲手制作的筋梳子放在爱子手中,告诉他:“这是父王亲手用仙乡之玉做成的,里面蕴有仙灵,你随身携带,无论何时,无论父王是否在身边,它都会给你勇气。等到镜棠长大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汗不需要它的时候,你可以把它送给你最重要的人……”
从那以后,这枚筋梳子就不曾离过身,无论是病痛还是伤痛、无论遇到任何困境,只要看到它,就好像父王从未离开、一直用自己华贵有力的气韵在守护他一般。
“允言,还记得我的父王吗?小的时候,你来王府,跟我一样都爱缠着父王。父王有多疼爱你,你一定还记得吧?他生前本来是要认你为义子的。这枚筋梳子是父王留给我的宝物,我现在就把它送给你,有父王的英灵虎魂保佑,你一定会没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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