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到镶玉时,我整个人吓了一跳,才三天而已,镶玉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她一个人落寞的坐在角落,把自己缩成一团,望向窗外发呆,整个人都被一股悲伤的气息笼罩着,看的我眼眶一热。
我跑过去拉起她的手,有些哭腔道:“镶玉,你还好么?”
镶玉慢慢回头望向我,眼眸不再像初见时那般神采飞扬,黯淡无神的一双眸子,干涩的满是血丝,想也知她这几日八成是每天以泪洗面。
她望着我,气弱声嘶:“柔茵,在死前还能见你一面,真好。”
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握住她的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死不死的?”
镶玉虚弱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你知我的,我绝不会苟且偷生。”
我哽咽的咬了咬唇道:“原本……郭丞相是要将你直接打死,是我……教唆他,送你来教坊司的。”
镶玉闻言瞪大了眼,不可致信的看着我。
我连忙道:“不过你信我,我一定有办法,有办法能护住你。”
镶玉甩开我的手,哭道:“你怎么护住我?我爹都护不了我。郭游麟派了一堆人等着明日来验我的身子,你……你说……你怎么护住我?”
我用力抱紧她,一字一句道:“今晚我以你的身份,去打擂艺伎台。”
镶玉望着我,眼里的泪水不断滑落,失笑道:“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你那点诗词歌赋能赢得了雾冰冰吗?你可知她有多厉害。”
我奋力反驳道:“她一定就比我厉害吗?在这时候,你不能长别人志气,灭我的威风,你要相信我。”
镶玉惨笑道:“我又不是没听过你弹琴,你只是会弹,可是雾冰冰的琴,当世无双。”
我撇了撇嘴不合时宜的心想:什么当世无双,沈无逾就比她的琴艺好多了。
“谁说我要跟她比琴了,再说我为什么要跟她比琴,反正是比拼才艺,大家投票,只要我赢了就行了。”
镶玉擦了擦泪,摇摇头,语气木然道:“今天在场的客人,大多是官宦显贵,他们谁会不卖郭游麟的面子?别说你比不过雾冰冰,就是你能比过她,郭游麟也不会让你的票数高过雾冰冰的。”
我抱住肩膀对镶玉道:“那就走着瞧吧,看看最后是雾冰冰的琴能赢,还是金莲能赢。”
镶玉皱眉,不解的望着我问:“金莲?什么金莲?”
我鬼笑着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不答反问:“是不是今天只要我赢了这艺伎擂台,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怪我?”
镶玉道:“只要你能赢,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
我再次确认:“此话当真?”
镶玉望着我:“只要你能守住我的身子,我下半辈子就是你的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擦了擦眼角的余泪,抱住镶玉贼笑道:“那你就准备下半辈子做我的人吧。”
教司坊的一楼大厅今天聚满了人,我在姑娘们准备登台的休息间,轻轻拨开帘子,向下望去,对面二楼的九个包房里,已经坐的满满当当。
正中的包房正是言则熙同尚文礼。
今儿郭游麟没来,郭右亭想必伤还没好,这是派了尚文礼来第一线做视察吗?这个郭游麟真是要将镶玉致死才满意。
恒秋在我旁边小声道:“小姐,我刚打听过了,这几天京城内大肆宣扬,教坊司侍郎之女金镶玉谋害郭丞相之子,至重伤,金镶玉被发配教坊司卖笑接客一事,今儿基本上都是来看热闹的。”
我贼笑着点头:“人越多越好。”
恒秋道:”何止之多,今天的宾客人数,已经达到教坊司近几年大台小戏的巅峰,现在外场还挤满了人,想进都进不来呢。”
“有熟面孔吗?”
恒春看了我一眼,犹豫道:“除了三殿下跟尚文礼,还有六殿下同八殿下也坐在对面的包房里。”
我瞟了眼恒春:“你认识八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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