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家说了这话,福王必然是理都不理的。
但雷正韫却不同。
别说是福王纠结,就是宁元隽也是有些头疼的。
真就没见过这般截胡的。
福王道:“雷云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宁元隽闻言笑道:“父亲可算是问着了,儿子前两日刚听人说起了他的事情。”
“虽未能知晓事情的十成真相,但...但雷云珏的那双手也算时因咱们而废的。”
福王道:“真是晏珩?”
宁元隽点头:“就是他。”
福王道:“京中不少人在找他,可有什么眉目了?”
宁元隽奇怪福王竟会问起晏珩的事情,但还是恭敬的回答道:“还没有。”他说着就看福王面上浮现出一种说不上来的神情,宁元隽没看明白,蹙了蹙眉,小心的问道:“父亲可是有什么打算?用不用儿子派些得力的人去寻一寻?”
福王扯了扯唇角,转身往殿里走。
边走边说道:“如今那么多人都在找他,京城统共就这么大点地界,他又能藏得了几时?”
“咱们就不凑热闹了。”
宁元隽听言心有震惊。
福王竟然真的有找寻晏珩的心思!
这...这是什么缘故?瞧着也不像是要秋后算账,取他性命的模样?难道福王与晏珩之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宁元隽跟上福王的脚步,一同到了殿中。
因着落雪,有细心的内室在殿中多添了两个炭盆。
福王没有去案牍后,而是去了暖阁里。
宁元隽跟了过去。
各自落座,喝着茶,宁元隽想起一事,道:“父亲可知晏珩被贬斥的真正缘由。”
福王点了点头。
宁元隽渡着福王的神色,道:“那父亲觉得私金一事,是真是假?”
福王摇了摇头,嗤笑道:“不可能。”
“他位高不假,但这些年拨去各地的军饷都是极为苛刻的,说是两个萝卜一个坑都不为过。”
“哪里还经得起他的剥削?”
“再者,就算他真的做了,那他也不是只手遮天的主儿。对京外的兵卒更是没有半点的约束力,那些个将领敬他不假,却不会惧他,更不会在此事上容忍他。”
宁元隽听了福王的话,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若晏珩真的做过,那各地的将领早就上折奏禀了。”
“且晏珩在京中有傅言明这个对头在,他在内阁里,若有弹劾晏珩的折子,那一分的事情他怕是能搅出百分的阵仗来。”
说着摇了摇头:“只是,这么浅显的道理,燕王却未能想明白。”
“寒了忠臣良将的心。”说着想到了这一路的顺畅,不禁想,若当初被燕王派出京的人是晏珩,那结果是否会不一样?
若晏珩还在,至少通州和丰州不会让他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况之中吧!
福王的笑意有些嘲讽:“他疑心重也不是一两日的了。”
“当初凭着那份细密阴狠的心思,做了不少足能让我粉身碎骨的事情。”
“现在,也是因着他的那些心思,他将自己送到了悬崖边上。”
“成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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