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恢复过来?”上官修起身,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又愤愤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又是恼怒又是心烦意乱的问年年,“你到底能不能行?”
年年也不敢说她能行,当然,她也不敢说她不能行,只能是更加认真的对待林冉,无视上官修的问题。
上官修无法,只得问林冉,“阿冉,有没有觉得好点儿了?”
林冉鼻子里哼了一声,却是不睁开眼睛看上官修一眼。
上官修更觉得心烦意乱,又抓了一把头发,试探着问,“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也许,扎一下银针就好了。”
林冉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上官修时,满腔怒火。
让大夫来瞧?
然后跟大夫说,是上官修喝醉了耍酒疯,压着她睡了一夜,将身子压麻了没有了知觉?
上官修丢得起这个人,她还丢不起。
“阿冉,是我错了。”上官修坐到床边,不住的认错,“是我不该喝酒,更不该喝得这么醉,以后不了,阿冉,以后都不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暂且原谅我这一次。”
年年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修。
她家爷啊,从来说一就不会是二,即便自己真做错了什么,也不过是想办法从其他地方弥补一二,所有人拿了他都没有办法,想让他低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今儿个早上,不仅是低头了,还左一句错了右一句错了,左一声原谅他右一声原谅他,那妥协的样子,仿佛上官修的面子不值钱一样。
这样的上官修,谁见过?谁也不曾见过的。
看来,也是真的急了。
可即便上官修这样服软,林冉依旧是紧闭着双眼,连眼神都懒得给上官修一个。
上官修急了,一把将林冉的手拉到手里,耐心的揉捏着,温声细语的说,“我没想到我会喝醉,真的,阿冉,这么多年,我也不是第一次饮酒,可在这之前,我一次也没有醉过,我都没有想过我会喝醉,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我都忘记了我是怎么回来的,你信我,但凡有一点儿清醒的意识,我断然不会回来的。”
年年觉得,这话信不得。
真要是没有一点儿意识,能跌跌撞撞的走回来,会是开口闭口都要他的阿冉?
心里就只装了个阿冉,不管醒着还是醉了,总是惦记着的,和意识清不清醒没有一点儿关系。
林冉觉得,这话可信。
上官修那么看重脸面,要是知道喝醉了会是这样的,打死他也不会将醉态带到她的面前来。
怎么说,两人也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丢人……
这样想着,林冉觉得心口里的那口气顺了。
她问,“为什么去喝酒?”
“觉得心烦。”
“为什么心烦?”
为什么心烦,还不是因为景云!
让他走他就走,临走之前还要摆出一桌子好酒好菜来给他添堵。
不就是想炫耀他了解林冉,有什么了不得的。
了解林冉有什么了不得的,曾经和林冉朝夕相处又有什么了不得的!
真是个眼皮子浅的人,走都要走了,抓着以前那些事不放又有什么用。
烦死了!
一想到景云的样子,上官修就觉得不舒服,可那不舒服又找不到个宣泄的口子,越是这样清楚,就越是烦。
偏林冉还在问他,“为什么心烦?”
昨夜上官修糊里糊涂间提到了景云,林冉知道,上官修一定是个景云见过面了,这么问,不过是想从上官修嘴里探得点儿消息。
看上官修能不能透露出一点儿去见景云的事情。
上官修却是说,“欲求不满!”
林冉睁开眼睛,惊愕的看着上官修。
这样不知耻的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
上官也后悔,怎么就这么口不择言了。
可一看林冉面上的不可置信,他就来气。
不给他碰,不让他爱,他都忍了,也认了,过过嘴瘾还不行吗?
一个在外面给他添堵,一个在家里给他添堵,这两个人默契的做着同一件事,真就怕他忘了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关系吗?
上官修只觉得,心里的那把火越烧越旺了,他修一皱眉,迎上林冉的目光,越发使性子的说,“对!我就是欲求不满!就是欲求不满怎么了!温香软玉在怀,你淡定一个给我瞧瞧!站着说话不腰疼,就是你,让我生了忧,生了烦!有本事,有本事你就……”
就怎样,上官修没那说出口的胆。
他不敢让林冉给他解忧,也不敢让林冉给他去烦。
他没那贼心,也没那贼胆。
不等林冉开口,上官修又一次低头认错,“我错了,阿冉,我口不择言,其实没那个意思。我就是嘴上不饶人,心不坏的。”
这前后的态度转变也太快了,林冉有些愣愣的,不知是该气上官修那些埋怨的话,还是听上官修认错的话。
看一眼不修边幅的上官修,林冉又觉得有些好笑。
想必也是真的窝了火了,否则,势必不会喝得这么醉。
她哼了一声,“说什么都是你在说,对的是你,错的也是你,我在这儿躺着动都不能动,你也有脸做出一副深闺怨妇的样子,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上官修难得的没吱声。
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林冉的手,许久了,才问,“要不要沐浴?用热水泡泡,也许好得快。”
林冉也难得的没呛声,点头说好。
上官修吩咐年年去准备热汤,年年巴不得赶紧出去这屋子。
她是听不下去了。
一人敢问,一人敢答,两个人都敢说。
什么露骨的话,两人都像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一样,她却是脸皮薄,不敢再听了。
年年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上官修看着年年离开的速度,不由得皱眉,“终日都是这么急匆匆的跑,仿佛这屋里有鬼撵她似的。越发不稳重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当爷的都不见得稳重,年年有样学样,如何稳重得起来?”林冉淡淡的接了这么一句。
上官修眉尾一挑,“我哪里又不稳重了?”
林冉冷嗤,“稳不稳不知道,重是领教了。”
上官修听罢,只觉老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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