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候夫人苍离自长成之后,以自身绝世美色为诱饵,驾驭掌控男子。向来无往而不利,还从未曾失过手。
没想到这次竟会被段舍离,一步步给吃到死死的,完全无计可施。心中怒火已憋到十二分。
此刻听他借机以此调侃,更是被气得要命。口中发泄般向外娇声断喝道:“歇什么歇?昏头了你!还不快给本夫人滚进来!”
那中年宦者听着声气不对,满脸惊疑推开车厢门蹭了进来,晃眼先去瞧虞候夫人脸色。
见她娇颜尽是怒意,美目含威带煞,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揣测:咋就气成这样了?不对呀!这一路下来足足将近四个小时,怎么还没把夫人给伺候好?这小白脸不会是中看不中用吧?……
他心里琢磨着,眼神自然偷偷往段舍离脸上看去。段舍离笑容满满,还得意的朝他挑了挑眉毛,完全看不出有丝毫不安神色。
这下子中年宦者可有些糊涂了,正打算开口试探两句,却听虞候夫人猛地劈头盖脸训斥道:“你看什么看?本夫人跟你说话,你没事看他脸色做什么?
你到底是本夫人的宦者令,还是他的宦者令?莫非是本夫人待你们太过仁慈,都想要造反了是不是?
还不滚出去传令,大队前行到海边半里处扎营。让其他人快滚进来服侍本夫人换装!
没眼色的惫懒东西!半点忙都帮不上,早晚开销了你们!”
这一连串没头没脑的训斥,直吓得中年宦者满心惶然,连连应是后惊慌失措退出车厢。
虞候夫人苍离拿不相干的宦者令发泄了几句,似乎心底怒火稍显平息。她扭头狠狠白了段舍离一眼,问道:
“你费那么大心思接近我拷问消息,又变着花样把我给制住,究竟想要怎样?现在总该能说了吧?”
段舍离露出温和笑意道:“从始至终,我也只是想跟你借条路走。宴国蓟都是我家乡,而今天下乱成这个样子,我不过想回家看看而已。
是你自己身份复杂,提防戒备太多。其实走通了这条路,你占你的祁国,我回我的家。大家萍水聚散,各取所需罢了。
接下来安心忙你自己的大事吧!我就跟着看看,非但不会碍事,关键时刻也许还能帮上忙。多好!”
虞候夫人苍离闻言冷笑道:“好你个大头鬼!说得轻易,借条路回家看看而已?你这等修为手段,进入我妖国行将举事的腹地,谁知道会带来何等祸患?我岂不是在引狼入室?
那血祭双生空间诡物的秘法,眼下只有我知晓。为我‘天妖一族’大事计,若我抵死不肯施展秘法,你又能怎样?守在这里日日夜夜折磨我不成?”
段舍离瞧着她摇摇头,轻声笑道:“到了这个地步,还想试探我的底线?日日夜夜折磨你,好等你们那些天妖暗桩陆续赶来汇合不成?
暗世里危机四伏,我赶着回家乡看顾亲友,可没时间跟你蘑菇。此刻距离入夜,大概还有三四个小时。入夜前走不通这条路,我多半是来不及赶回家乡了。
那就只能先杀了你,算是提前祭奠我在家乡的亲友。
所以等会儿要么咱俩一起走,要么你死后我碰碰运气,看能否及时等来你那些天妖同伴。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虞候夫人苍离闻言默然,情知眼前这凶徒,全无寻常男子怜香惜玉之心。他既然话说出口,下手必定不会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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