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白道人使用护身符、以及法剑,本身也有不菲消耗。他那法剑是桃木的,不加持法力,哪里能跟钢剑对招?
就这样又斗了几息,死道人便见白道人抽空服了次药。
顿时脸上一喜,愈发坚定了消耗的战术思路。
片刻后白道人再度服药,死道人干脆出言相激:“丹汞之毒,危害极大,白道友何必为了些许面子就如此苛待自己?服个软又能怎样?”
结果话音刚落,就见白道人那边突然口喷血焰。
这血焰有火油的那种效果,既能雾化后瞬间爆气熊熊火,又能黏在物体上持续燃烧,且色泽妖异猩红,因此称之为血焰。
白道人的御剑之影,就没能躲开这种范围打击,被喷了个满身满剑!猛火过后,不但遇见之影摇摇欲坠,就连剑也被烧蚀的光芒黯淡,且有朵朵血焰无法熄灭,摧残仍在持续。
白道人趁机法剑连斩,顿时就将御剑之影给斩出了光创。
这御剑之影本来是半透明的虚影,现在多了发光的创口,不断的向外喷光,那景致也是颇有几分玄奇。
但就像掰断了的鞭炮被点燃,灿烂的喷了一下便彻底歇火了。
而死道人则忍不住呕出一口亮银色的黏稠血液。
周行暗忖:“哟!炼汞入体,死道人你这尸法身的处理工艺,还挺讲究啊!”
白道人见死道人口吐水银,也是一怔。
他之前并不知道丘玄机用的是尸法身,就像丘玄机并不知道聂风已被他暗中操控一般。
毕竟两人都没有周行那样强大的神识,以及在侦查、反侦察、示警方面的高阶技艺加持。
不过白道人也是个见过市面的,怔了一下后,便发声嘲笑:“丘道长,怪不得要执意确认聂员外是否真的完成驱邪,敢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驾御尸身,怎比的上控制肉身?我能理解!”
死道人被突然破了寄魂法术而伤魂,又因伤魂而神识失控,紊乱了对尸法身的控制而伤损了尸法身,还在被水蛟趁机追杀,却是迫的连话都顾不上说,好不狼狈。
得亏他还有两道童,那侍剑童子虽然因为宝剑被血焰烧蚀而受伤,可另外一个持幡的道童却是无恙。
此时见死道人有难,这道童便持着上书‘无量度人’四个大字的长幡入了场。
身法还行,一蹿一纵后便凑到近前,手中幡一挥,口中道:“请法师掌幡!”
挥幡起狂风,便是那水蛟熬,都被这股风给掀飞出十数米远,死道人也趁机长了幡,持幡童子却是就此退下。
周行看的明白,幡也好,剑也好,都是两个道童以性命养的,平日也应该是两人带器被死道人以秘法祭炼,虽有生魂,却已经不能算人。
这凡世外道邪派,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就人炼、血炼、魂炼,杀生害命,却用‘无量度人’这类道家箴言,真是讽刺。
周行琢磨着,若是以后他扮道人行走凡间,道幡就不会用‘无量度人’的上一句‘仙道贵生’,而是‘道友留步’或‘与我有缘’。
死道人这幡、明显也不是什么正派法器,挥舞之间,那一度将水蛟卷甩取出的狂风竟然像活了般,飞回其身边,绕着他飞旋,呜呜作响,阴寒凛冽,隐约还能听到凄厉的哭喊哀嚎声。
白道人顺势散去水蛟,又塞了两颗丹药入嘴,一边运功化药,一边拖延时间,朗声道:“诸位,聂员外遇人不淑啊!我甚至怀疑其中邪,就是丘道长所为。
我这血煞剑虽然也涉及人命,却是云游时路过战场,取战死军士之血炼就,因此格外凌厉三分。
可丘道长的这些,摧心掌、鬼影剑、阴风幡,却是个个怨魂堆砌,洗都洗不掉。
摧心掌需要幼童之魂,才能调炼的自动寻踪,掌掌摧心。
鬼影剑能在正午日光下离体斗战,必然是祭炼成阴鬼以上程度才行。所需人魂更多。
但跟阴风幡比,就又差了许多,要成这阴风幡,不仅需要上千条人命,还需要折虐惨死、怨气冲天才行。我相信虞国或邻国近几十年里,应该发生过某镇遭劫,民众大量横死的惨事。”
死道人此时也同样需要顺气压伤,毕竟操控阴风幡消耗大、甚至风险不小,若是体内气机紊乱强使此法器,那就是作死了。
若非如此,他不会容许白道人将这些邪派法门、器物的孽因一一道明。
不过此时,他也有反驳之言等着:“数语道破,知之甚详,此道中人,还是行家!”
正是之前白道人点评他的,只改一字,完美奉还。
白道人眼中杀意森然,冷笑:“贫道不才,今日要斩妖除魔,灭杀你这头已经是尸巫妖邪的祸害!”
死道人再次原话奉还:“来来来!咱们手上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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