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Falling down,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My fair lady……”
伴随着少年哼唱的《伦敦铁桥倒下来》小调,老人驾驶着马车缓缓地驶过了泰晤士河上的伦敦桥,融入了伦敦大都市的车水马龙。
作为此时世界上最大的都市,伦敦的人口已经超过五百万人,纵观人类史也是前所未有。从更高的天空俯瞰,英伦大地上那一列列吞吐着黑烟的蒸汽火车,大海上来回穿梭的各类船只,乃至络绎不绝的车马洪流如同一条条输血管道,为伦敦,也即是帝国的心脏日夜不断的供血。
这个时代的日不落帝国,无愧于人类文明史的巅峰之一。
只不过,老人眼中的伦敦多少还是有点违和感,或者说有些地方不自然,因为在他模糊的记忆中这里由于地震或者其他什么灾害,反正从那天的动静来说,伦敦市应该早已沦为一片废墟,可现在却是完好如初。
老人脑海中的困惑有很多很多,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但又抓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他不禁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因为年岁太大导致自己变得健忘了。
摇了摇头,他不再纠结这件事,转而带着小孙子朝着此行的目的地而去,今天将在那里举行一场盛大隆重的册封,可少不了他负责运输而来的一些物料。
泰晤士河北岸,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今晚将举行的册封仪式的主角之一,亚伯拉罕·范·海辛还在进行仪式前的准备工作,事实上这项工作从昨天就开始了,从沐浴更衣到整夜的礼拜祷告,流程不可谓不繁琐。也幸亏他非同凡人且一直就职于教会,对此类仪式有一定了解,否则还真是有点麻烦的。
范海辛朝旁边看了一眼,独角的人造人少女,名为佛兰克斯坦的少女正在窗台边安静的看着书,午后和煦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精致的着装恬静的面容和普通少女没有什么区别。作为维克托·弗兰肯斯坦的继承人,在英国女皇的直接干预下,她得以继承了维克托的一切遗产,同时由范海辛收养,成为了他的义女。
感受着这久违的岁月静好,范海辛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距离伦敦事件结束已经过去一个月,他脑海里有关此事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淡忘,他知道这是某些不可抗力在生效——绝大多数普通人的记忆已经彻底模糊,只有像他这样的少部分人还能保留些许,却也持续不了多久。
这力量不只作用于人们的记忆,因为那惊天动地的一战而破损的世界也在逐渐恢复,可能人们会感慨重建与恢复的速度,但归根结底发挥主要作用的还是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以及神秘莫测的抑制力。
二人就这么就这么等待着,虽然相识不久,却有着意外的默契,无需多言。
时间缓缓流逝,直到夜色降临,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宁静也被打破,灯火通明之下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伦道夫勋爵领着他的儿子,温斯顿·丘吉尔进入了教堂,作为第七代马尔博罗公爵的第三子和曾经的财政大臣,他自然是有资格参加今晚的册封仪式,。
只不过现如今的他看起来稍显落魄,虽然强打精神,但前几年的宦途失利让他心力交瘁,远没有他的儿子表现的活跃。
现下就读于哈罗公学的温斯顿·丘吉尔,还算是小鲜肉,衣着得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显得很有精神,谈吐举止也很合乎礼仪,与老态尽显的父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作为日不落帝国贵族群体的一员,小丘吉尔自认少有他不认识的贵族,但在今晚,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里为那些极为尊贵的大人物所预留的区域和位置,他看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其中有部分是教会的人,他们的着装风格很明显,几乎都是教省主教以上的高层。
而另一部分人,他们的衣着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除开小丘吉尔无法辨识的家族徽章,他们和常人最大的区别在于身上有着若有若无的威圧感,这使得几乎没有人去和他们交际,而他们似乎也完全没有逢场作戏,应付一下的兴致。
这两拨人泾渭分明的站成两派,彼此之间态度极为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憎恶。
没有让在场众人等待太久,维多利亚女王准时的抵达了教堂,由于女王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早在二十多年前去世,此时跟随在她身畔的是看着比她还要衰老一些的继承人,现年四十多岁的威尔士亲王。
在威尔士亲王出场的时候,一些贵族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了厌恶之情,这个花花公子做派的未来大英帝国的君主可是给在场不少人戴了绿帽子,与多位贵妇人有染,而她们的丈夫还得装作不知道。少数几个没忍住,打算跟威尔士亲王争论一番的,终究是被打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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