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身黑衣,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动也不动。脸上本来蒙着黑巾,不知何时掉了一边,露出小半张血污污的脸来。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愣了好一会儿,骆凤羽才壮着胆子小声地喊道:“喂?喂?”
躺在草丛里的男子双目紧闭,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但是,骆凤羽回想了一下,她之前听到的奇怪声响,分明是这人的呻—吟声。
所以,这人是活的。
救还是不救?
这人明显参与过城内的打斗,只不知究竟是哪方面的人,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不过这都跟她没关系。
骆凤羽自认自己不是什么活菩萨,何况眼下她还自身难保呢,带个拖油瓶,尤其是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拖油瓶上路更麻烦。
骆林越虽然没说话,但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转身就走。
骆凤羽跟在他身后正准备上坡。
底下的裤腿儿忽然被扯住了,随之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救我。”
骆凤羽不动了。
尽管她只要稍稍用一点力,便能摆脱那只扯住她裤腿的手。但她,就是迈不动腿。
救吧。
骆凤羽心里一横,银牙一咬,立即蹲身将那人背在背上就走。
她怕自己后悔。
骆林越转身,朝她吼道:“你疯啦?”
“快瞅瞅,附近哪里有人家,得找个地方先给他治伤。”骆凤羽闷闷地道。
既然决定要救,那就要彻底救活。
骆林越气得,真想将这脑壳有包的傻丫头打晕,扛走她就好。
终究,他没这样做。而是抢过她背上的“包袱”背在了自己身上,闷声道:“前面拐个弯有个村子,应该有郎中。”
骆凤羽心里一喜,忙打着小火把在前面照路。
这地儿离县城不远,城内的动静或多或少传出来一些,因此大多人家都装聋作哑,任她敲破门也没人应。
两人好容易叫开一家破旧茅屋的门,又是装可怜又是许重金的才让那名脸上有疤的老伯动了心,招呼他们进去。
巧的是,这位老伯就是郎中。
医者父母心。
当骆林越把背上“包袱”往榻上一放,他便本能地上前查看,随即脸色微变,目露警惕,“好多的刀伤,还有剑伤。你们到底是谁?”
骆凤羽苦笑,反正瞒不过去的,只得实话实说。
郎中老伯听了连连摆手,“走吧走吧,这个我不会治。”
这分明是假话。
若真不会治,便不会问他们的身份,也不会在听了她的话后才说不会治。
是不想治吧…
见过太多世面的穿书人骆凤羽,瞬间又是好一顿脑补。
好吧,不会治就不会治,那我自己治。
骆凤羽看着他一笑,说道:“我会治,烦请老伯在旁帮点小忙就好。”
闻言,骆林越讶然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那老伯神情也很惊讶。
随后,骆凤羽便忙碌开了,先是打了热水给仍旧昏迷不醒的伤号清洗,从脸上到手上。
这时候她才看清,黑衣男子其实还很年轻,约莫十五六岁,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更让她惊讶且欣喜的是:这少年的长相,简直是人间绝色。
饶是她在现代看过了那么多的美男、小鲜肉,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这张脸,俊得毫无瑕疵,完全够得上亚太第一美男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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