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正五品尚仪,不是普通的教习。陛下下旨本官来和国公府,也是吩咐来给三小娘子做贴身护卫的。未曾夺了本官的职俸,目的就是为了堵住那些不怀好意的试探和虚荣无耻的攀比。
“比如,二小娘子你这样的。
“来,送客。
“以后三小娘子和本官的院子,你们看紧了,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小娘子金贵,经不起折腾。”
微飏坐在里屋,倚在窗边,听着石磬在外头一本正经地怼人训话,捂着嘴笑成了掩口葫芦。
哎呀呀,这个背锅侠,是真好用啊!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石磬的事情刚被摆平,紧接着女学的录取通知书又被微环听说了去。这回她可学会了,再不会自己去讨骂,且去寻了和国公撒泼打滚地哭闹。
和国公叫了微隐去骂:“她如何不顺便替她二姐讨一张?她二姐眼看着议亲,不是说进过女学的更好说亲吗?她就这样不顾手足!”
微佑也不满地看着自家兄弟,双手抄在袖笼里,哼了一声,没说话。
想起来之前女儿给他的“带上石磐姑姑”的建议,微隐油然而生一股羞恼,说出来的话便不那么中听了:
“阿爹,十年前的阿琅,四年前的阿环,您哪一个没当面亲口跟长公主提过女学的话?殿下应了吗?
“阿芥是因为陛下亲手救了命,得了一点圣心垂怜。所以皇后娘娘赐宴,长公主殿下让她去女学受教,这是省得以后再出事的意思。
“可这些都是拜阿爹您带她逛赌场所赐。您不盼着她乖顺点儿,还想让她去胡乱开口讨没趣,是怕宫里的几位贵人把您这点子赌性忘了还是怎么着?!”
咳咳!
微止尴尬地拍拍椅子把手,转脸向外:“哎哎!老周!这什么破茶?换好的来!”
同样被闷回去的微佑讪讪地也不再做声,回至自己院中,被妻子女儿轮番哭骂折腾,又躲了去妾室房中,不提。
长吁短叹的微隐一路低着头背着手慢慢走回去。
躲在书房后窗偷听的微飏心下诧异,自己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父亲只怕是想到了和国公府在这二位手里的前途吧?
国子监和女学鱼龙混杂,虽说只是上学,胞兄和自己如今也算是正式进入了京城的权贵圈子,是非只会越来越多。
若是这些“人脉”都被祖父和大伯父利用起来,从此这座国公府可算是家无宁日了。
不过,若是父亲大人从此主动留心家事,那自己岂不是能比前两世要轻松得多?
——微隐虽然方直,却不蠢。
一想到家里的各种宿弊有可能会被自家那个什么都敢说、什么都要守规矩的耿介父亲一扫而光,微飏心情好得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跳地往新院子去。
只是还没到蕉叶堂院门口,便被双手叉腰、满面狰狞的微环带人拦了下来。
“你独霸教习甩开姐妹,就是不义!你在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面前不替我求入学帖子,就是不悌!你拿着祖父的短处去谋自己的好事儿,你就是不孝!”微环眼中闪过的,已经不是厌恨,而是杀气。
微飏才不怕她,嘻嘻地笑:“可我凡事听皇帝爷爷、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的话,不给他们添乱,就是忠君。忠孝节义,头一条才是最要紧的呢!”
“那你也不能……”微环的声音顿时带了委屈哭腔。
微飏歪头看她:“我怎么不能?若是忠君便要不孝不悌不义,那说明你们的意图是跟皇帝爷爷反着来的,那就是你们不忠咯!我不能因为你们不忠就也跟着不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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