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绕过拐角,却四处不见裴清商的影子。
腿长就是了不起吗,走的那样快,她追也追不上。
司邈邈刚想回到留春园再看看,一旁的垂花门内就钻出来两个人。
“邈邈!”谢安澜哭的鼻涕眼泪齐流扑过来:“呜呜,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陆小知跟在她身后一边跑一边喊:“你等等我!”
司邈邈连忙闪身避开她的鼻涕:“谢安澜!你能不能把你的鼻涕擦一擦。”
谢安澜堂堂一个潇洒飒爽的女将军,听到司邈邈这么说,居然原地站稳脚跟,随后嘴角下瘪,委屈至极地哇声哭了出来——
“邈邈你果然还在生我的气,你都开始喊我全名了,口气凶的像我奶奶!”
司邈邈躲去陆小知身后:“我没有生气,但你甩着鼻涕一路狂奔过来的模样任是谁都会躲开好不好!”
谢安澜拿衣袖擦去脸上水渍,吸了吸鼻子:“你不怪我了吗?”
司邈邈唔了一声:“只要下次别再犯那种错误就好。”
谢安澜急忙点头,举三根手指发誓:“我若是再将不三不四的男人带到邈邈和裴丞相面前,就让我……一辈子都不能跟汪公子在一起!”
陆小知掩唇惊呼:“好毒的誓言,邈邈,你就相信她吧。”
司邈邈颔首:“算你识相。”
说完她又四下环顾:“你们方才从哪里来的,看到裴清商没有?”
谢安澜打了个哭嗝:“瞧见了,他正在接待外来使臣,你要去找他吗?”
司邈邈原本是想哄一哄裴清商,但一想到他此时跟使臣在一块,便不打算急着去打扰他。
“咦?今天明珠没有来吗?”
陆小知回道:“她昨晚因想着今天能来仲春宴上大吃特吃激动地在房间里蹦跳,结果染了寒,这会儿正抱病在榻,她爹不许她出来。”
到了晚间,繁星初上时,即将举办宴会的水榭内也被宫人点燃了数盏明亮的宫灯。
水榭靠着蓬莱湖,此时水面倒映出皎洁的月影,更为玲珑屋舍增添华美。
有几个河灯被水波推到岸边,正轻柔地起伏。
司邈邈站在垂柳边,提着刚从她弟弟司阑玉那抢来的小兔儿宫灯,打算在此等候裴清商过来然后一同入场。
谢安澜自告奋勇要去打听裴清商的方位,司邈邈准许她去了。
谁知片刻后她去而又返:“邈邈!裴大人已经坐在里面了,咱们也赶紧进去吧。”
这个裴清商!怎么就那么猴急的入场了。
司邈邈无法,只得提裙进入水榭当中。
一座木桥通往灯火通明的镂空殿宇,司邈邈提裙进去,由穿着粉纱的宫女引入自己的座位。
她身为长公主,自然是坐在最上头,位置就在小皇帝身后。
裴清商身份尊贵,恰好坐在下面第一排,跟司邈邈正对相望。
他们中间大概隔了两个人的位置。
“裴大人……”司邈邈伸头过去小声呼唤。
裴清商就如同没听见似的,端茶与身旁的翁太傅说话。
从司邈邈的方向看过去,只能望见裴清商淡漠的侧脸,一如初见时凝着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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