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这儿吗?”
柳寄玉听了他的话,却摇摇头,“虽是羡慕,但是我还是想回京师去。”
毕竟那里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她的亲朋都在那里,她如何能不回去呢。
梅疏玉笑着转头,刮了刮她鼻尖儿,与她继续逛着街。
逛着逛着,柳寄玉看着街边人声鼎沸的场景,心中有些感慨。
时间过得好快啊。
她已经成亲怀了孩子了啊,已经是成为母亲了。
“又在想什么?”
梅疏玉侧头看她。
柳寄玉笑,“没事儿,就是有些多愁善感罢了,也不知道是怎的,怀了孩子以后,就很是容易感慨,或者一下子就伤感起来了。”
“今后我多陪陪你,免得你多愁善感,给自己身子伤着了。”
梅疏玉搂着她说着。
少女眉眼含笑,轻轻点点头。
二人逛了好一会子,柳寄玉有些疲乏了,梅疏玉看在眼里,便说要回去了。
见天色渐渐晚了,再等一会子便要用晚膳了,二人便携手往回走。
“这一回京师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才能来这儿了。”
甫一上了马车,柳寄玉便幽幽来了这么一句话。
梅疏玉挑眉看她,“若是你愿意,就是日日来都可,只是,你那身子骨,怕是折腾不起。”
“也是这样。”
柳寄玉微哂。
她身子骨素来差,尤其受不了马车折腾。
梅疏玉伸出手去搂过她,叹了口气,“这次回京师去,你又得受苦了。”
“不过咱们也不急,慢慢回去就是了,跟上回一样,若是你累了不舒服了,便说一声,咱们下马车去歇一歇,不可强撑。”
男人温润的话响在耳侧。
柳寄玉嘴角弯了弯,嗯了一声,便将脑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一双眼里是细碎的笑意。
二人回了随杏傅明琅的宅子去。
她们二人如今在渝州城可是过得滋润。
傅明琅是给一些略微富庶的家族里给姑娘们教武先生,而随杏则是教书先生。
且风头很盛呢,还是渝州城一对有名的姐妹花。
当然也有人来找茬儿。
不过都屈服在了傅明琅的拳头之下。
她的一身功夫可不是绣花拳头,是实打实的厉害。
为了随杏的安危,她还教了随杏一些招式。
如今随杏也能轻松将一个不会武的七尺男儿按在地上打。
所以柳寄玉才说羡慕她们。
二人进了宅子去,一阵阵饭菜香飘了出来。
徐听鸾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往屋子里走去,见他们回来了,便笑道:“方才阿杏还说你们还不回来,既是回来了,赶紧净手用膳罢。”
柳寄玉哎了一声,便与梅疏玉去净了手,往屋子里走去。
“阿姐,咱们今晚吃什么呀?”
柳寄玉一脸期待的看着徐听鸾。
徐听鸾抿嘴笑了笑,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都是你爱吃的。”
“菜来咯!”
傅明琅咧嘴笑着,两手都端着菜,后面还跟着端着菜的随杏。
柳寄玉咂舌,“这么多吗?”
“这哪里多了,咱们这么几张嘴呢,来来来,快吃快吃。”
傅明琅笑着招呼他们。
柳寄玉嘴角弯了弯,她端起饭碗,也用起晚膳来。
随杏见这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愁绪来,“你们将要回京师,也不知道再见是何时。”
柳寄玉听她这样说,心里也有些不大好受。
傅明琅见状,有些无奈道:“吃饭吃得好好地,说这些作甚?”
“是我不好,不该提这。”
随杏见柳寄玉如此,便有些后悔了,暗道自己是真不该提这一茬儿。
梅疏玉夹了一筷子菜到小姑娘碗里,温和的笑着,“若是他日得闲了,说不定会带着孩子来看看你们,你们有了空闲,也尽管来京师瞧我们。”
“是这样。”
随杏转目见少女面色无异,这才放下心来了。
天边红云灿烂,晚风徐徐,有夏日的味道了。
少女躺在躺椅里,看着窗外出神。
她身边站着眉眼温和的男子,正看着她,眼底是深厚的情愫。
三日后。
柳寄玉眼眶微红,看着随杏二人,哽咽道:“你们......你们得了闲儿,只管来京师,若有什么事儿,也只管来。”
随杏也是眼眶红红的。
她身边的傅明琅瞧不下去了,这才伸出去去搂过她的肩头,看向柳寄玉,“我们会的,你们走吧,路上小心些。”
她想着,又看向情绪低落的徐听鸾,道:“愔愔是真心拿你当她阿姐的,你跟着他们吧,他们会待你好的。”
“嗯,你们也多保重。”
徐听鸾与她们相处几月,感情也是有的。
几人互相道别,徐听鸾先上了马车去,柳寄玉扶着梅疏玉的手也上了马车,梅疏玉转头,朝随杏、傅明琅二人颔首,道了一声珍重,便上了马车去。
马夫扬了扬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往前走着,车轱辘转动着,马车朝京师方向驶去。
随杏二人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开。
瞧着他们马车驶远,随杏吸了吸鼻子,喃喃道:“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或许,再没有见面的时候了。”
傅明琅伸手去擦了擦她的泪,温声道:“好了,各自有各自的日子要过,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我们以后还会不会见面,端看我们之间的缘分,缘分一事强求不得,你莫要哭了。”
是啊,自己在乎的人还在身边。
随杏擦了擦泪,伸出手去握住身边人的手。
二人的手紧紧相握,好似什么风浪都不能将她们分离开来。
马车里。
柳寄玉将脑袋靠在梅疏玉的肩头,阖目养神。
梅疏玉则是搂着她一样的阖目养神。
倒是徐听鸾。
神色虽还有些悲伤,但还是怀着对京师的期待。
她是渝州人,之前仅去过杭州城呢,其他地方再没去过了,京师更是只听过别人说过。
于是她这一路,便掀着马车帘子好奇的往外看着。
这日,到了河东地界,突然狂风大作。
一行人不得不下了马车,寻了处客栈落脚。
“可还好?”
梅疏玉蹙着眉头看着少女,生怕她有什么不慎。
柳寄玉笑道:“没事,你不用紧张。”
“夫人!”
锦苋急匆匆进了屋来。
柳寄玉问:“发生了何事?”
“听鸾姑娘晕倒了。”
“什么?”
锦苋又道:“大夫方走了,说是听鸾姑娘受了风寒。”
柳寄玉一脸凝重的与梅疏玉交换了眼神。
梅疏玉道:“咱们去看看罢。”
进了屋子,柳寄玉便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徐听鸾,“怎么会受风寒呢,如今六月初了,何况这几日都是晴天,这......”
“许是晚间受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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