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黑,所以让老师在门外等我。”
“沈记者对你可真好,我娘家是清运村的,家里虽然孩子多,但是条件也比木瓜村好些,浴室有灯。刚嫁过来的时候,我也怕黑,让我丈夫在浴室门口等我,他还臭骂了我几句,说又不是千金小姐,哪这么多毛病。”
“他愣是没有陪我过一次,洗了几次提醒吊胆,现在也不怕了。”
叶星苒看着孟湾棠,两人虽然年纪相差无几,但能聊得话题却少之又少。
孟湾棠羡慕地看着她:“你和沈记者不是男女朋友吗?”
“不是,他是我实习老师。”
“听我公公说,沈记者也27了,应该结婚了吧?但我又没看到沈记者带结婚戒指,这么优质的男人……”
孟湾棠眼神里带着羡慕,说着话音又转了:“不过我这辈子差不多就注定了,从去年开始村里有扶贫计划,说几年后村子就能富起来,到时候条件会好点儿,能用上热水器和空调。”
叶星苒听着孟湾棠的话,却想起那天她被屠夫推倒去沈朔家里换衣服后,沈朔送她回学校时,说没有女朋友。
“我老师没有女朋友。”
“没有女朋友?”孟湾棠一脸吃惊,脸颊慢慢浮现羞涩的红晕:“这么好的男人没有女朋友,是城里人就结婚迟,要是在木瓜村或者我娘家的村里,这么好看又上进的男人,十八岁就该被媒婆吹上天了。”
叶星苒第一次听说媒婆这件事,想着是不是嘴边有颗大黑痣的模样。
孟湾棠拉住她的手:“沈记者对你不错,就从他愿意守着你洗澡,我觉得你能嫁给他。”
“嫁给他?”叶星苒觉得突兀,可心里又有种被说破心事的慌促,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扯回自己的手,“孟姐,他是我老师呢!”
“什么老师不老师的,男未娶女未嫁……”
“啊……”叶星苒作势打了两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孟姐,不早了,我们睡吧,我睡哪里?”
“知知晚上喜欢动,你睡床外侧,知知睡里面,咱们仨挤挤。”
叶星苒躺下,孟湾棠就关了灯。
叶星苒满脑子都是孟湾棠刚才说的话,她和沈朔……
没一会儿,房间里传来阵阵鼾声。
叶星苒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地床帏,心里数了三百只羊都没有睡着。
好不容易适应了孟湾棠的鼾声,她迷迷糊糊就要睡着时,她好像听见了沈朔说话,沈朔把她抱在怀里,好看的脸凑在她耳边,男人温暖的呼吸撩的她耳蜗里一阵酥麻……
“哇哇哇……”
“这么大了还尿床,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睡觉前要尿干净,想尿尿喊我!”
“还哭,待会儿把阿姨吵醒了,看我打不打你!”
“不许哭了!”
叶星苒脑子里嗡嗡的,沈朔一下子消失不见,刺眼的灯光在她眼前炫目了一会儿,适应了一会儿,她拿开挡在眼前的胳膊,困倦的坐了起来。
李知知哭得满脸眼泪,身下一片暗色。
“孟姐,先给她换条裤子吧,小孩儿容易着凉。”叶星苒嗓音哑哑的,脑子晕沉,像是要炸开似的。
她好想回宿舍,想念她舒服自在的床……
闹了半个小时,李知知才重新睡下,叶星苒也重新躺在床边,拘着身子很不舒服。
天刚亮,叶星苒听到鸡鸣,穿着衣服便起床了。
“还早呢,现在才五点。”
叶星苒轻声:“姐,你睡,我内衣没干,去厨房生火烘一下。”
孟湾棠便随她了。
叶星苒从房间出来,暗暗的光线下,她看到沈朔躺在还没有他长的凉床上,屈着身子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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