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惊呼中,李氏自尽了,头上的簪钗无一不磨得锐利,不消得如何用力,便能划开自己脖颈上脆弱的皮。
其实她早盼着解脱了。
这母子俩走的实在惨烈,一切恶、恨就这么血淋淋的摆在所有人的面前,就连些个久经沙场的八旗老兵也一时反应不来,心中颤颤,头一回对区区一药物生出了畏惧。
说来类似鸦片的福寿膏以前很是时兴过一阵子,富家子弟和些个勾栏姐儿总喜欢这个,说是吸一口便能遇仙见神,好不快活,是有听说有为这个倾家荡产的,可谁也没觉得是大烟的缘故,只因那些人挥霍无度。
然见了二阿哥死前的癫狂,这才知鸦片叫人变得不是人了,什么遇仙见神,明明是使了银子往阎王爷处递了投名状。
果真如万岁爷、如皇贵妃娘娘所言,这鸦片是不禁不成的。
带着二阿哥和李氏的尸首而归,景顾勒和诸位将士们没一个心头松快的,至宫中见了四爷要给嘉奖,众人也不见什么笑脸儿,景顾勒原依着计划,合该再带兵扫尾的,眼下也是顾不得了,直跪了阿玛,求阿玛一事。
“求皇阿玛将这禁烟销烟的差事交由儿臣,福寿膏不能再出现在大清了,鸦片更是,虽二哥做了大逆不道之事,死不足惜,然见其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儿臣便深知这鸦片的可怖之处了,一旦上了瘾,不说规矩,竟是连人伦道德也不顾了,直叫儿臣生过一瞬的胆寒。”
四爷意外,原还想着此事不急,待京中安稳了再轰轰烈烈叫人督办了此事,然见景顾勒这会子提出了,又见他强烈不安,四爷心头微沉,看样子那鸦片的威力是比他想象的还厉害了。
四爷当即便也同意了此事,又沉吟片刻,令景顾勒同御前大臣张廷玉写下二阿哥受鸦片摧毁之过程,也不拘着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了,只管大肆刊印、四处张贴,叫全大清千千万万人都引以为戒,。
朝廷约束归约束,然罂粟此物可适量入药,并非全然有害的,百姓也得认识到这东西的厉害,知是非,从根本上拒绝才是。
安排好了这事,景顾勒连夜便去办了,鸦片虽还没盛行,可福寿膏吸食的人可是不少,眼下唯有挨家挨户的查,另行悬赏举报,以此来清除杜绝。
还安排吸食人等集中戒毒,这戒毒所就安置在二阿哥府上,虽这事儿得罪人,可不强硬些不成,景顾勒立威立严,那是一丝情面也不讲的,亦是显出朝廷的决心来。
钮祜禄明月因弃暗投明,四爷格外开恩,恢复了她自由身,不再是天家的媳妇,也不再受二阿哥和娘家牵连,只管携嫁妆和奴才归家。
虽他阿玛和兄弟眼下俱被关押了起来,择日审理,然念在瑚大人不知二阿哥同倭人勾连之事,兵变之时又及时倒戈,便另宽恕府上女眷,只夺官夺爵罢了,唯三阿哥的额娘熹嫔钮祜禄氏不可饶恕,赐以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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