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样说,广州竟也不比京中安稳到哪儿去了,你跟前儿的人可还妥当?要不、要不额娘跟你阿玛说说,派了旁的人去接手一碗使得,额娘着实放心不下你办这样的差事,你还是个孩子呢。”
富灵阿倒是没什么紧张的,这会子只管拉着额娘的手,细细安抚着去:“额娘您放心吧,儿子绝不是逞能,儿子有这信心能处理好呢,正因为儿子年纪还小,所以眼下才进展得这样快,若是再换个瞧着得力的,反倒要坏了事儿了。”
“再说这打仗的事儿还说不准呢,不过是最坏的打算罢了,您放心,这仗多半打不起来,光是一本子三十六计就够耍得那些个洋人团团转了,他们明面上是一块儿联合起来算计咱们大清呢,其实各有各的心思,经不得挑拨。”
“儿子呢做的便是这挑拨的活儿呢!”
“瞧把你能的!出门在外可得小心着,可得记得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景顾勒呼噜了把富灵阿的脑袋,打着哈欠披着外袍便坐富灵阿旁边儿去了,也不拘着是弟弟用过的茶,景顾勒只管抿了一口去,好清醒些个。
“哥,你怎么不再歇会子?是不是我说话声儿忒大吵着你了?”
自景顾勒坐到跟前儿来了,富灵阿的眼睛都没离开过人,一脸惊喜的拉着人问这问那的,一脸的孩子气,可不像是能再外头办大事儿的人,景顾勒笑着也是许久未见弟弟了,心里可想着,拉着人说话也十足的亲近。
“你都来了我哪儿还睡得下去,其实我原没想着躺的,只是夜里看折子看得眼酸,这才眯一会子,就盼着你过来呢!”
见兄弟俩热闹说话,年甜恬便也不再拉着富灵阿问旁的了,只管笑着看儿子们热闹去,眼前甭管是哪个,她且都操着心呢,若是可以她才不愿意叫孩子们早早的独当一面去,然眼下到底身份在这儿搁着呢,他们能有些担当也是好事。
年甜恬做额娘的唯有盼着孩子平安,唯有做好自个儿的事儿叫孩子不必担忧她罢了,在偏殿坐了会子,眼瞧着宗亲该来宫中迎景顾勒的灵柩了,年甜恬合该出去招呼着。
便用帕子沾水打湿了眼角儿,嘱咐孩子们动静儿小些,只管去迎人,富灵阿虽也须得送一送景顾勒的灵柩呢,不过这会子不消得出来,踏着点儿走一趟便罢。
景顾勒和富灵阿忙应了声儿,起身一块儿将额娘出了门子,还顺便叫小桂子知会御膳房要两碗热乎乎的汤面来,切几块子羊肉,再浇上香油,富灵阿在广州可日日念叨着这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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