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轶脸黑黑的,“哼”了一声。
这几人玩闹心起,方才说完试试拳脚,这轮输的人要扎进湖里徒手捞鱼。
江轶就没赢过上官歏,可以说屡败屡战,待会儿就由他捞鱼。
崔玉珠听崔玉瑾解释过后,仍有些不可置信,还担心起她哥哥来。
下一轮就是崔玉瑾与陈子尧。
朱景明见她手帕都扭成一个结了,眉头一皱,指着棋盘道:“来下一盘?”
崔玉珠已尽量不去看他了,若面对面坐着,哪里还避得开,便道:“我不大会。”
“过来,我教你。”
口气不容置喙,崔玉珠只得坐下。
其实她会下棋,只是下得不咋样罢了,像她这样的水平,已经找不到什么人愿意跟她下的了。
崔玉珠执黑先下,她棋路单一,且不考虑后手,下了不过十几子已经走不太动了。
他落了一白子,等她下。
她眉头轻颦,执着黑棋不落,反而先把原先棋盘上的黑子移了个位才要下。
朱景明:“……”
悔棋就悔棋,但选的位置也不怎么样高明,这么下下去她还是会输。
只是他没想到,有了第一步悔棋,她隔一会儿下不下去了就动手改棋,本来早该定输赢的棋局,硬生生下到崔玉瑾比试完。
崔玉瑾见他妹妹居然有模有样地跟殿下下了那么久真不是一般的吃惊,崔玉珠的水平如何他是知道的,实在无法理解,想想也只能归结于她棋艺有长了。
他取了杯茶默默站她身后看,也是暗叹虽黑棋已成死局,但白棋也下得很吃力。
不错啊,不愧是我妹妹……
刚在心里赞她一下,便见崔玉珠伸手往棋盘上一连捡了三颗黑子然后改放在另外的地方。
动作熟练,表情自然。
再看殿下,不惊不喜不怒,似乎已经习惯了。
君子不悔棋,小孩都不会这么下。崔玉瑾震惊得无以复加,差点一口茶给呛进气腔。
“咳咳咳!妹妹……你不能这么下,这样……也是输。”
崔玉珠“哦”了一声,疑道:“是吗?我还以为这回应该可以赢了。”
朱景明目光里闪过一丝笑意,“你已经下得不错了,反正我是从没下过这么难下的棋。”
又说反话。
崔玉珠不接这话头,反问崔玉瑾,“哥哥赢了吗?”
崔玉瑾哈哈笑道:“待会儿妹妹可以猜一下哥哥能抓几条鱼上来。”
他输了。
崔玉珠急道:“哥哥莫要说笑了,鱼在这么大的湖里游如何能被抓到,徒手捞鱼根本是痴人说梦,反正我是不信的。”
见他不以为然,便又问朱景明:“殿下信吗?”
朱景明微微一笑,“信啊。”
崔玉珠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她要被这几人气死了,不过练过几年功夫,怎么就敢如此胡作非为了,罢了,反正她是管不动的。
这两个人若要装作陌生人只能装半刻,一时都装不下去,像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有时就暴露了。
崔玉珠这一眼,就被崔玉瑾抓了个正着,且暗暗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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