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庶民议论的是刑宣年堂堂知府被责仗之后绑缚在府衙外面的事情。
而那些官吏所考虑的问题便会变成了他们是否会遭遇和刑宣年一样的处境。
若真被当着那群衙役的面打上一顿,然后再被绑缚在府衙外面由那群庶民展览的话,那他们往后还有何脸面待下去。
因而对张浩安排之事满是排斥之人也不得不按照要求开始筹集银两。
可从那些商贾手中拿钱,岂会那般容易,那些主官亲自求上门,他们也会再三推脱。
最关键是,他们与这些商贾之间还存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
这些商贾再不愿支持,他们也不能使出强硬手段的。
没办法了,从商贾手中讨不来钱,只能从庶民手中下手。
那些庶民无依无靠,官差一进门,不给也得给。
福州府。
知府沈文乐先找了当地的几个商贾,但那些商贾皆都称自己没钱。
美其名曰给面子,每人只拿出了几十两,跑了半天还没弄到一百两。
师爷郑冲乃是沈文乐的妻弟,考了几年科举都不曾中,便留在沈文乐身边做起了师爷。
“姐夫,那些商贾都是些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也只有在仰仗姐夫开后门的时候才会送些东西,平日又岂会从他们手里拿出银子来。”
沈文乐在那些商贾那里受了一肚子闲气,气哼哼道:“本官给他们行以便利之时体会到了他们的难处,现在轮到他们体会一下本宫难处了,一个个百般推辞,逼急了本宫,大家都别想好过。”
都是一条船上的,谁还没有谁几条把柄。
郑冲没有沈文乐的气愤,出主意道:“姐夫,我看不如就从庶民那里收吧,这些人手里的钱虽少,但架不住人多啊,每家收一点儿,说不准也能筹够。”
从商贾那里没讨到,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从庶民那里拿了。
若说拿自己的银子垫上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张浩那里看明确说过,不能从普通庶民那里筹措。”沈文乐还有些男不定主意。
“怕个啥,天下乌鸦一般黑,什么平倭,还不是他自己想要,我们只要能够把银子筹够,他哪会管我们从哪里拿的,要是这天下有清官的话,我还至于几十年屡试不中,姐夫当年能中举,也还不是使了银子。”郑冲带着几分怀才不遇般的愤世嫉俗道。
沈文乐没做反驳,对此明显持有赞成意见。
“姐夫,我去做,若张浩追究下来,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头上,放心吧,你做官这么多年了,见过一个不慕功名利禄之人吗?”郑冲信誓旦旦。
沈文乐简单思考一番,下定决心,道:“行,就这样吧,你安排一些此事,把府里的杂役也派出去,让他们尽快筹集起银钱来,这三万两若是筹集不起来怕不是个好事。”
三万两不是个小数目,若想尽快筹集起来,着实需要把人马遍洒出去才行。
......
几日时间,往千户所报名之人络绎不绝。
为了挑选出最优秀的,只得先把这些人都登记起来,然后在报名结束之后,再从里面挑选出最为优秀的。
一日,张浩正瞧着报名青壮的花名之时,一伙青壮汉子在千户所中吵吵着要见他。
听了陈同汇报,张浩只得放下手里的花名起身来到了院外。
这几日,各地府衙陆陆续续有人送来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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