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鸿喜这边查有问题铜钱之时,另一边张浩已遣人赴了安陆州。
这二十三个人借贷很成问题,查找自然要从他们身上查找起来的。
而寻找东山商行还贷上来私铸的铜钱,也只是多寻一道证据罢了。
一直到深夜过了子时,清查铜钱的事情才有了结果。
没能还贷上来的不少,而还贷上来的同样也不少。
一枚枚清查,着实也并非一件容易之事。
“属下审查不严,请侯爷责罚。”
段鸿喜一上来认错,真相到底如何,可就一目了然了。
张浩并未纠结段鸿喜审查不严之错,而是转而问道:“有多少有问题的?”
段鸿喜挥手,让人把铜钱抬了上来,道:“三千二百贯。”
一贯就是一千个铜钱,三千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把这些清点出来,也着实不是一件易事。
抬上来的箱子有好几个,段鸿喜介绍道:“侯爷,那种没有磨损的弘治通宝只是其中之一,你瞧这个正德通宝,没磨损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你瞧,这是原本的正德通宝,这是咱们钱庄的正德通宝,侯爷,你再瞧,这与这些假弘治通宝无论从成色和重量来看,都是出自同种铸造方式的。”
段鸿喜经手的铜钱比张浩多多了,自然也就比张浩观察的更仔细。
“还有这个,成化通宝,同样没有磨损,且也与这两种通宝的铸造方式相同。”
正是因为铜钱的铸造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因而在市面上流通的那些铜钱也就有极大的偏差。
在已知标准的条件下,寻找同批次的铜钱并不难。
虽说年号不同,但从质地以及成色上也是能有一个大致的判断的。
“宣德通宝,永乐通宝....都是这样的问题,这批铜钱应该就是出自一人之手的。”
张浩倒是不见先前那般沉闷了,脸色挂起了笑意,笑嘻嘻问道:“这么说来,这批假铜钱把所有先帝的年号都用上了?”
段鸿喜已把各年号的铜钱摆出来了,对张浩这个问题不得不如实回道:“是,的确如此,除了太祖洪武的年号,其余的皆有。”
张浩摩挲着这些铜钱,问道:“还贷的人有多少?”
这些铜钱都是借贷的人还上来的,既然准备禀明这个问题,那该准备的问题就得准备妥当的。
在张浩问出之后,段鸿喜便把准备好的账本拿了出来,道“这些时日,还贷之人陆陆续续有三百余人,各地皆有。”
张浩在接了账本自行查看之时,段鸿喜接着又道:“如此巨大数目,又是出自一人之手,只有安陆州还贷上来的附和这个数目,剩下的那些借贷的不多,还上来的也不多。”
同一批铜钱,三千贯都存在一个问题,那必定是一个铸造之人。
只有安陆州能对得上这个数目,最关键是,民间还有这种私铸铜钱从安陆州流通出来。
不管从那种方面来瞧,安陆州是存在很大疑点的。
“陈同已亲自前往安陆州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了,钱庄这里,明日便继续营业吧,往后若有还贷者,务必要审查清楚,万不可出现如今的问题了。”
段鸿喜掌管着东山所有的产业,这完全就是一种器重。
现如今却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张浩虽不言语惩治之言,他自己心中却不甚好受,主动道:“侯爷,审查不严属下乃最大失误之人,属下愿自罚半岁月钱,店中经手还贷伙计没人罚三月,不然也就很难引起下面人的重视,往后也很难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六个月白干,这惩处也不算小了。
张浩点头应道:“商行之事,你为主,你说了算,罚可以,莫要让伙计家中有揭不开锅之事发生,家里的事情安顿不好,如何能够为店中干活,最关键,若后顾之忧解决不了,也会因一时着急犯下大错的。”
都是经手铜钱的,随随便便一捣鼓就有可能把那些铜钱收入到自己腰包。
“属下明白了。”段鸿喜回道。
主动认罚之后,段鸿喜很快又道:“侯爷,这些铜钱有无可能是从咱钱庄的铜钱融掉之后重新铸造的。”
段鸿喜这个想法还是很有道理的,如此也方能从中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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