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小看王黑子,那小子可绝对够机灵的。
朱厚照品的有模有样,张浩自然就不回落后余人。
前世他哪能喝得起动辄上千上万的茶,不也就是几块一斤的吗?总不能喝了几天贡茶,就忘本了的。
正喝的悠闲自在,站在前方干瘦的说书人破锣一般的声响便传了过来。
“当今圣上年幼即位,正乃意气风发之时,延续先帝开创弘治中兴之局面之日可待....”
“怎奈朝中奸佞横行蛊惑圣君。”
“这老头消息倒还挺灵通的嘛?朝中有奸佞,他是如何得知?”
听了几句好话,朱厚照开始变得沾沾自喜起来。
“要说这奸佞之人是何人,听我慢慢道来,这奸佞游走于黑暗,乃粮食之搬运者,又啃坏桌椅板凳乃至圣人之学,却不敢以人群中示人,最关键还不能明辨是非...”
“小耗子,朕怎感觉那老头说的是你啊?”朱厚照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问道。
那老头形容的是何物,闭着眼睛都能想明白,朱厚照还以此称呼他,究竟是谁,那用脚趾头都能想清楚。
“小耗子,别生气嘛,朕信你就是,至于别人如何说并不重要。”
张浩愤懑了半晌,恨不得把手中的杯子咬碎。
突然,那老头话锋一转,又道:“要说奸佞为何能够得得活,其实也怪今日天子顽劣,为君者当有辨人之眼光,像那等奸佞都能一落擢升,岂不是与天子有关。”
前前后后,那说书的老头不仅把张浩嘲讽了一顿,还把朱厚照也骂了一遍。
刚开始,朱厚照还拦着张浩不让动怒。
现在他自己却忍不住了。
“陛下,莫要动怒,莫要动怒...若是动怒,便又得被加上一项骂名了。”
说着,张浩指了指百无聊赖喝着茶,好像完全没把说书老头所言之事听进耳中的众人,道:“陛下,瞧,那老头说了那么多,完全没任何反响,来此喝茶之人,读书可都不多,他如此隐晦,可没几人能够听明白的。”
朱厚照脸上才带起了半下笑容,突然,那说书的老头大喝一声直接道:“如今老朽与各位直言了吧,忠义侯蛊惑天子,拉拢皇亲国戚,与民争利,此乃大罪也,各位也乃大明之子民,任何利益都与尔等息息相关,难道尔等便无动于衷吗?”
可惜,老头话音落下,有人立马出言道:“某倒是觉着忠义侯挺不错,凡投奔到东山的,都会配发宅基地,说是自行建房,不仅东山商行会协助,早先上东山的那些人也会帮忙,之后便会根据自身能力安排进各个作坊,每日除了解决温饱,还会给些工钱,可以选择铜板,也可以选择纸币,很多人为了多拿些都会选择纸币,毕竟在东山什么都有,想买些东西在东山就能买到了,某还想着过些时日也去投奔呢。”
几个穿着短衣短裤的苦力争相赞成了东山后,几个身着儒衫的读书人不满了,有人直接奚落,道:“只知吃喝的混账东西,张浩之行为不止乃奸佞之臣,还是为富不仁的奸商,能赚大利之酒具,宁愿拱手送给皇亲也不愿与民分享,此行为若放在洪武朝,十个脑袋都不够掉,天子之所以纵容张浩,还不是因皇亲之面?”
那些读书人若只是私下谈论,苦力自然是不会说什么,但在自个儿出言后便如此反驳,自是心中不舒服。
正准备凑前辩驳,一伙读书人像是见到瘟神一般躲都躲不及。
读书人走的快,那苦力追在背后骂道:“读了几本书,眼睛都瞎了,好坏都分辨不出来了。”
是好坏分辨不出来,那还得是辩证看待。
“陛下,咱走吧。”
出了茶肆,朱厚照依旧愤愤然,张浩没有了之前的黑脸,笑嘻嘻道:“陛下,酒具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可成了,臣还是当想办法好生打打那些人的脸才是。”
“是吗?你想到办法了?”
“自然,到时候让他们追悔莫及。”
他顶着污名的时间够长了,也是时候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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