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玻璃作坊,一块块没有丝毫杂质的玻璃被抬手。
张永满是惊讶,疑惑问道:“此物装在屋子里,那屋子里面的不也被人瞧的一清二楚了吗?”
段鸿喜在刚从张浩口中听闻要把玻璃安装在屋子时表情以及出口的问题与张永一模一样。
现在张永再问出这个问题之时,段鸿喜虽有志同道合者的惺惺相惜,却也如张浩与他解释那般,带着几分鄙视,道:“可装窗帘啊,不想被人看到时拉上,白日可拉开,既能够对院子里的景物一览无余,还能够让暖洋洋的太阳悉数照耀进来,多美!”
张永现在接替刘瑾做了内宫监大太监,对段鸿喜这个庶民出身的商行掌柜倒也颇为客气。
对段鸿喜的解释不仅没有丝毫懊恼,反而挂起了一道不好意思的笑容,回道:“对嘛,怪不得忠义侯不让咱家在门窗上雕梁画栋,如此之大而且毫无杂质的玻璃,弄上那些东西想想就不美。”
张永客气,段鸿喜自是不会居高临下视人,态度颇为和善,道:“某会遣作坊的匠人协助安装,三日之后便得与陛下交工,可耽误不得。”
提起此事,张永对段鸿喜还颇为的感激,真诚道:“豹房能够按时完工,多亏了段掌柜的鼎力相助,咱家会记着段掌柜这份恩情的。”
段鸿喜也深知自己现有这一切完全也是得益于张浩的,只需效命于张浩就是。
如此他也无需被张永念着恩从而得些好处了,直接摆手否认道:“某只是按侯爷之命行事,谈不上什么功劳,张公公记着侯爷的好便是。”
不贪功之人可真的不多。
段鸿喜谦虚的很,张永微微一笑,道:“咱家自是要记着忠义侯的恩,而段掌柜的恩咱家也会记着的。”
从东山回去,张永便亲自监督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
三日之后才刚结束早朝,朱厚照便留下了张浩。
“小耗子,你承诺的时间已经到了,你不会没能完成吧?”
若不是站在面前的是朱厚照,搁别人敢这么质疑他,他非得用唾沫淹死他不可。
张浩含蓄一笑,回道:“陛下,你怎这么不信臣,我张浩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的话可从未有没办到过的时候。”
人只要知晓自个儿有多大能力,一口唾沫一个钉想要自然也不会太难。
“朕着急啊,既然办成了,那咱便去瞧瞧?”
朱厚照不主动提出,张浩也会邀请着去了。
豹房一露面,势必有很多人争相采购玻璃的。
这可是个事关国计民生的大事情,一点儿都耽搁不得。
“走吧,陛下,臣陪同陛下一块去。”
张永知晓今日朱厚照回来视察,一大早便招呼人手把安装好的玻璃擦拭了干净。
随着一声陛下到,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张永率着一众小太监齐刷刷跪地行礼,喊道:“拜见陛下!”
朱厚照也不搭理这些行礼之人,指着豹房被黑布蒙起来大殿屋舍问道:“这事怎么回事?小耗子,若你没能按时交工,朕真不怪你,毕竟宁王谋逆之事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真是,惊喜,惊喜懂不懂?
没从朱厚照那里得到期待当中的反应,张浩难免有些失望,摆摆手,无奈道:“陛下,臣说能弄完那是基于预估所得到的结果,绰绰有余了,也是因为要处理宁王同党之事耽搁了些时间,不然早就能请陛下过来了,张公公,还愣着作甚,带陛下瞧瞧啊。”
张浩出言,行礼还未得到回应的张永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走至朱厚照身边,道:“陛下,请随奴婢来。”
朱厚照抬脚便随张永而走,张浩则是紧随其后。
黑布很快取下,安装着明亮大玻璃的大殿出现在了眼前。
“此物是玻璃?佛朗机人好像曾进宫过一小块,他们说此物很难制作,比咱大明的琉璃还要难上一些,制作一块如巴掌大小的都得耗费数月时间,这么大的玻璃得需多久啊?”
这个问题张浩最有发言权,他毫不推卸,直接走上前,带着几分自信解释道:“陛下怎能把我大明与他们做比,他们做不出来,不代表我们弄不出来,豹房二百余间全部都加装了这种玻璃,陛下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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