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这般求救也不是第一次,张太后也早就习惯了,有些嗔怪道:“你又何事了?”
若是不要命的事,自家这个弟弟也不可能这样哭哭啼啼的求救。
张太后询问,张鹤龄也并未隐瞒,直接道:“小弟一时糊涂收了朱宸濠些财帛,也替他安排了些人,可小弟真不知晓那朱宸濠竟是有这个心思的,若知晓,打死小弟也不会替他做这个事情的。”
张太后瞅着自家这个弟弟,脸上的慈爱比对朱厚照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手指着张鹤龄脑袋,嗔怪道:“你呀你,让哀家说你什么好,就你那爵位还不够一家人生活吗?若再想挣些钱财,正经生意多得是,怎老是做这些有违律法之事呢,以前先帝在便没少因这个事情护着你,现在照儿做了皇帝,本就难以镇压住那些老臣,你若再成日惹是生非,照儿恐更难,你这个做舅父的,也该体谅一下照儿才是。”
张鹤龄有求于张太后,自是不敢反驳,连连点头道:“是是是,阿姐说得对,小弟往后定当多加注意。”
对是一方面,至于听不听那就两说了。
正当张太后答应之际,张鹤龄竟是一道:“阿姐,陛下从朱宸濠那里得到了贿赂朝臣的账本,小弟怕陛下因这个治罪,一时糊涂,在回程的时候潜入陛下大帐偷盗了账本。”
这下张太后不淡定了,你收受贿赂给人家办些无关紧要的大事这倒也还可理解,最后论罪的时候,定多就是个罚俸。
可你偷盗重要罪证这算怎么回事?
“你怎这么糊涂啊?此乃谋反大案,你涉足其中夹着尾巴还嫌招风,怎还牵扯到偷盗重要证据之上了?”
“小弟这不是害怕吗?阿姐,你定要救救小弟,你是陛下阿母,你说话陛下会听的。”
张太后这下不马上承认了,言道:“哀家是陛下阿母,却也是大明的太后,行事也不能太过随意了,总得对得起先帝的托付,也不能让陛下太过为难。”
说了一大堆难处,随后抬手道:“罢了,账本呢?哀家替你还给陛下。”
还了账本,再说上几句话,这事也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没成想,张太后才刚询问得来的竟是张鹤龄一张堪比苦瓜一般的脸。
“怎么?你莫不是把账本毁坏了吧?”张太后吃惊询问。
张鹤龄嗫喏不言。
一旁的张太后无比着急,吼道:“快说,你到底把账本弄到何处了。”
吞吞吐吐了半晌,张鹤龄道出了一句道:“账本在张浩那里。”
这下张太后更为费解了。
瞅着张太后如此,张鹤龄干脆一咬牙,一五一十地道:“弟去拿账本的时候,正好被张浩抓了个正着,张浩大呼小叫喊来了兵丁,也惊动了陛下,最后,陛下便把账本托付给了张浩保管。”
提及张浩,张鹤龄愤恨道:“都怪张浩,肯定是他记恨因拐走陛下之事斥责过他,这才会以此报复。”
张鹤龄胡搅蛮缠倒是挺有本事的,若是他偷盗账本张浩又怎能报复。
难不成他偷盗账本还是张浩指使的不成?
张太后倒没有像张鹤龄那般无理取闹,还算明理,直接道:“陛下那性子还需别人拐吗?向来都是哪有好玩的便去哪里,你偷盗能被张浩抓到,正说明他护卫陛下之时的尽心竭力,陛下无兄弟姐妹,连个交心的人都没有,若没有个忠臣护着,凭借我们孤儿寡母还有好日子过吗?”
说着,直接恨铁不成钢的指责,道:“就凭你,能护得住陛下吗?若陛下有个三长两短的,京外的那些藩王还不得立即刁难?”
张太后所言是实情,张鹤龄却是昂首,道:“先帝真是,他若是让小弟辅政,那些老臣还能欺负得了陛下吗?”
张太后无语,不屑道:“你能怎么做,与那些老臣打上一架,还是半路把人家套上麻袋扔进护城河去?”
张鹤龄不甘示弱,道:“未尝不可。”
张太后一个眼神投过去,骂道:“行了,闭嘴吧,既然账本还在,倒也好说,我去与陛下说说,这事也就不做计较了,另外一事,你与张浩搞好关系,你不是与他交恶了,立即登门道歉去,往后也不准与他起冲突,他不同于刘瑾,且本事也比刘瑾的大,最关键的是他有正气,一门心思为陛下好,不会为了哄陛下开心,引导陛下一门心思玩乐,有他跟着陛下,陛下也能收好祖宗江山。”
“阿姐...”张鹤龄仍旧是不情不愿的样子。
张太后瞅着自家弟弟没出息的样子有些无奈,道:“你可动脑筋想想,张浩东山的那些产业做的那么多,你若与他搞好关系能亏了你自己吗?”
想到这些,张鹤龄苦瓜脸立马露出了微笑,嘿嘿一笑,道:“是啊,阿姐,张浩那些产业做的的确是很大,小弟若是能够参与其中定也赚些银子,阿姐,小弟走了,这就去找张浩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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