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高喊,一下子冲过了呼啦啦的一队兵丁。
抓贼抓脏,若不抓个现行,就张鹤龄那不要脸的品行,难免会抵赖,到时候难免显得是他故意栽赃。
被兵丁围了个严实,张浩这才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呀,这不是寿宁侯啊,你这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作甚?”
张鹤龄白了一眼张浩这个讨厌的家伙,没好气地回道:“本侯睡不着溜达一下不行吗?”
现在虽已经抓到了脏,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但张浩还是觉着有必要让朱厚照亲眼见证一下。
如此也好让朱厚照知晓他这舅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历史上的弘治皇帝可算是明君了,唯一的错误便是太过护着张鹤龄和张延龄两个不干好事的国舅爷。
张鹤龄现在还是朱厚照的长辈,朱厚照若在再过度纵容的话,那整个朝堂怕是都会被搞得鸡飞狗跳了。
“行倒是行,可某刚才分别瞧见寿宁侯从这里拿走东西了啊!”
“什么东西?本侯拿什么东西了?”张鹤龄回答的迅速,眼神却不够坚定。
这明显是心里有鬼啊!
“发生何事了?”
就在此时,朱厚照漫步走了过来。
朱厚照那种哪里热闹往哪里钻的性子,外面有了这么大动静不可能不出来。
“陛下,臣瞧见有个人影在此鬼鬼祟祟的不知做何事,臣走进一瞧发现有个人影往自己怀里塞东西,喊了人一看,原来是寿宁侯。”
张浩抢先解释之后,又冲着张鹤龄嗔怪,道:“寿宁侯,你说你也是,你若想要东西,直接与陛下说白日再来拿不好吗?偏生要大晚上的来拿,这幸好是我发现的,若是搁其他一根筋兵丁身上,直接发射了火铳怎么办?”
放在这里的可都是朱厚照的东西,张鹤龄这般不打招呼就来拿让朱厚照很不爽。
朱厚照脸色不太好,直接道:“舅父,到底是何物,拿来给朕瞧瞧,若是可以的话,朕便送给舅父了。”
张鹤龄堂堂国舅爷,现在脸上却是青一块白一块的。
若是有个地缝的话,怕是立马就能钻进去。
朱厚照逼问,张浩那些人好像没听到一般也不做言语。
片刻的功夫,没成想张鹤龄竟是直接道:“臣乃陛下舅父,所做一切皆是为陛下好,陛下怎能信张浩一个外人,不信臣?”
朱厚照脸色严肃,巍然不动,道:“朕自然是不能动舅父动粗,不过朕这里拢共也没几本书,朕若想查验怕是也不难,另外,朕告诉舅父,张浩绝非外人,至少他比舅父强,若非朕能给舅父带来好处,怕是舅父早就与朱宸濠站在一块儿了吧?”
朱厚照给张鹤龄面子那完全是看在张太后的面子上。
张鹤龄若是想要以此左右朱厚照怕是没那个可能。
“陛下...”
“把东西拿出来!”
朱厚照态度强硬,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对峙片刻,张鹤龄终于从怀中吧东西拿了出来。
朱厚照接过,瞧着上面的内容,竟是挂起了一道笑容。
“舅父啊,你应该了解朕,朕看过的东西是能记个八九不离十的,账本之上所记载的内容朕能够抄写下来的,舅父拿走账本又有何用?”
张鹤龄还能怎么说,只能再次解释道:“陛下,臣是谈些钱财,可却绝无与朱宸濠一道谋反之意,臣来拿这个账本只是不想让陛下误会太深。”
张鹤龄如此做私心彰显的可谓是显而易见的,账本一毁,谁与朱宸濠牵扯可就彻底没法再见天日了。
朱厚照也不再管张鹤龄的解释,把账本递给了张浩,道:“小耗子,这账本你贴身保护起来吧。”
这个任务虽说仍重而道远,但可见朱厚照的信任。
张浩自是没做推迟,直接接了下来,道:“陛下放心,臣一定保护好。”
至于对张鹤龄偷盗朱宸濠罪证之事朱厚照则并未再多言。
有张太后在,这个问题永远无法解决。
如实就此治罪于张鹤龄,怕是母子关系再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毕竟能够顾全大局的开明太后也就那么几个。
不能指望所有的太后都能够为了大局大义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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