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已经劝了,奈何父子二人皆都不听,那又能奈何。
这个妇人便是娄氏,朱宸濠的王妃。
就在娄氏劝过朱拱樤回房间片刻的功夫,朱拱樤便打马气急败坏的回了府。
刚下马,门子便上前牵了马。
一切都显得特别的顺理成章,与以往并无差别。
可朱拱樤下马后,却是抬起鞭子抽在了门子身上,骂道:“瞎眼的狗东西,还不快来牵着马。”
一步真的懒惰倒也罢了,一步没迟,挨了一鞭子后的门子心下委屈,却也只能点头应答牢牢牵紧了马。
门子降低存在感,朱拱樤抬脚进门。
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什么缘故,竟被走了不知多少年的门槛绊了一个踉跄,凶巴巴转身,在门槛上踢了几脚骂道:“连你也欺负我,明日便让人锯了你。”
锯不锯的也不是朱拱樤能说了算的,下面人听听便也是了。
很快,朱拱樤抬脚进了朱宸濠书房。
朱宸濠躺在摇椅上一副享受,好像大业马上就成了似的。
瞧着朱宸濠这般,朱拱樤特别没底气地喊道:“父王...”
听到喊声,朱宸濠依旧胸有成竹,起身反问道:“樤儿回了了,龚真也到了吧?本王马上去前厅,也该好生商议一下了。”
才站起身,朱拱樤却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喊道:“龚真跑了。”
“跑了?”朱宸濠瞪着眼睛问道:“怎能跑了,他不是靠一个大车店隐藏着吗?你好生找了吗?龚真最擅隐藏,轻易怕是很难找到他。”
朱拱樤带着几分担忧,如实回道:“孩儿都招找了,空无一人,贵重些的东西都带走了,孩儿也问周边人了,早在十几日之前便见大车店有人打点行囊,有人还说昨晚还有人活动的,要走怕也是昨晚都走光了。”
先前还斗志昂扬的朱拱樤因龚真的突然下船变得有些六神无主,带着几分惊慌问道:“父王,现在该如何啊?”
朱宸濠谋划了这么久,很多事情都是靠着彭仁和龚真的,现在左右两臂皆已被斩断,自然所有的事情全都靠他一人做主了,这就让他也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面对朱拱樤求助的眼神,半晌之后才道:“马上去找李道长。”
不管找谁,只要能找到人总归还是不错。
很快,父子二人直接追到了李自然的房间。
推门而入,房间中的李自然在打点着行李。
先有龚真的不告而逃就已经很让朱宸濠窝火了,看到这样的李自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追问道:“李道长要去何方?”
说话之间,右手已握在了腰间的刀鞘上,仿佛李自然一句话说不妥当迎接他的就是人头落地一般。
李自然瞥了一眼朱宸濠父子,还保持着淡定,回道:“顺天府。”
“顺天府?臭道士,父王供你吃喝,你竟敢在我父子危机关头弃我们而去?”
朱拱樤抓着李自然仿佛要把对龚真的怨气也一并发泄出来。
衣领被朱拱樤抓着,李自然竟还保持着平日里那种仙风道骨,颇为淡然道:“王爷马上就要登上大宝了,在下收拾提早收拾一下以免落下东西,怎么?王爷难道要把都城定在南昌不成?不可啊?王爷,不瞒王爷说,那顺天府才是龙脉所在之处啊,不为了王爷后代子村能够长久,当慎重啊。”
现在眼看着大军就要压境,却连兵力都未组织起来,还哪有时间考虑定都的问题。
不过听李自然忽悠了几句后,朱宸濠父子不约而同露出了笑意。
朱宸濠更是直接出面,斥责起来了自家儿子,道:“樤儿,休得对李道长不敬,还愣着作甚,快给李道长赔礼道歉。”
朱拱樤年纪再小,那都是世子。
朱宸濠如此做,明显是要给够李自然面子。
不知李自然收拾东西是真为了换个地方,还是真打算遁逃,反正在朱拱樤拱手致歉后,大方摆手表示无妨,随之便随着朱宸濠一道去了客厅。
一进客厅,朱宸濠也不隐瞒,直接道出了他现在面临的窘境。
https://xianzhe.cc/book/16341/444042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