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能交。”
“交不交?”
“小人...不能交...”
“好,够硬气,来,给老子打,打到他愿意交为之。”
一炷香功夫后,躺在地上的刘八百逐渐没了声息,一人凑上前试探了鼻息报道:“狗爷,他死了!”
“死了?真不经打,他还有个九岁儿子吧?按个弑父罪名在他头上,送到大牢去,其他女眷连带下人能卖的卖了不能卖的全部送到大牢去,你们几个,去把地契找来,这才是重要之重得马上过户了才是。”
刘八百这事虽挺严重,却也不是只有他们一家招致此噩耗,不少人家即便没死人也有受伤的,不管死人与否,受伤与否,最后都得乖乖把讨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就在整个南昌城鸡飞狗跳,冤声动天之时,宁王府内,一大腹便便之人坐于王府膳堂次坐与朱宸濠推杯换盏,喝的不亦说乎。
“吴按察使,此事你只管放心,本王已遣人打点好了,若是不打点好,王守仁又岂能在巡查之后不了了之就离开?吴按察使只需把本王投进去的那些人弄个供词随便惩处了就行,另外,本王准备了八百两就在后院放着,吴按察使回去的时候可带着。”
现银到了自己手里那就是自己的,若是以银票交易万一被查,那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好,没问题,自然是殿下怎么说臣便怎么办。”
这个吴按察使乃江西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掌管一省刑狱,却是个典型的酒色之徒,在他手中的不知经了多少的冤假错案。
“嗯,极好!”朱宸濠更是高兴。
他想要做的那些事情离不开提刑按察使司,只要在这里没阻碍,其他事情也便容易许多了。
一时之间,按察使司的牢房爆满,很多穿着还不错之人被挤在了一间牢房。
“来人,快来人,我交,我交...”
“我也交...”
“哎,交了吧,家产没了人活着就成,”
“我也交了吧...”
牢房外面,一人躲在角落瞅着这些又被带出去的商贾,满是愤怒。
“胡按察副使,刘八百因不交自家良田,被宁王打手王狗儿殴打致死,把罪名栽到了其九岁儿子的头上,一个九岁孩子能杀了自个儿老爹吗?吴按察使已往刑部报了,若是不出意料,明年秋后就该斩首了。”
“天杀的,抢人家良田,连人家九岁的孩子都不放过,此事非得要个说法才是。”
“胡按察副使,宁王贿赂刘瑾安插党羽,恢复护卫,明显用心不良,可朝廷派王守仁巡查竟之时做做样子罢了,并不想真把宁王如何,听闻现在陛下年纪小,连早朝都经常不参加,如此即便上告又能如何?”
“这世界总归是有天理的,我现在就去找布政使的张嵿大人去,你马上回去,若是我那获罪,你便照顾好夫人和少爷小姐,让他们回老家去。”
“这个...”
“当官当忠君为民,现在百姓在我的治下受了这么大罪,我岂能坐视不管,你回去。”
这个有几分正派之人,是提刑按察使司的副按察使,名胡世宁。
此人是个难得的清官,早就对按察使勾结权贵制造冤假错案之事不满了,一直为找到机会上告。
现在事情搞这么大,他也不能一直在沉默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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