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个多时辰,噼里啪啦的的铜钱碰撞声以及敲算盘的声音才算是慢慢结束。
刚一结束,便有内伺直接报道:“陛下,正好一千两。”
刘瑾脸上不情愿的扯起一道笑容,回道:“陛下,那奴婢便带着这些铜钱去忙了,豹房那里的事情也实在是离不开人。”
现在朱厚照的重点全放在张浩身上了,对刘瑾也不愿多做搭理了,直接摆手道:“好没去忙吧。”
从暖阁出来,刘瑾瞅着木桶里面的银子满是怨毒。
刚到西华门搭建的临时歇息之地,吴经第一时间便迎了上来的,问道:“公公如何了?张浩被陛下苛责了吧?”
刘瑾脸色特别不好看,指了指那些木桶,带着几分不耐烦。
吴经顺着指示,趴在木桶前瞅了一眼那满捅的铜钱,眼睛都亮了。
愣了半晌,才终于出言问道:“这是张浩拿来的?”
刘瑾没直接说话,但意思却是很明显了。
半晌,吴经脸上转过来笑意,道:“刘公公,现在豹房营建也不缺银子,既然张浩拿来了这些银子,刘公公也该弄个私宅了。”
刘瑾本来黑着的脸,听到此言后有了几分松动。
瞧见刘瑾脸色变好,吴经又加了一把火,道:“刘公公,要不由奴婢去操办此事?”
想要牢牢靠在刘瑾这棵大树上,那便必须做些让刘瑾高兴的事情。
吴经话音落下,刘瑾却是久久没做反驳,过了许久才摆手算是应答了下来。
“刘公公,往后张浩每月都要拿一千两银子,随便弄个假账,这银子岂不是都到了刘公公腰包了。”
这下刘瑾脸上终于带起了笑意,笑呵呵地回道:“嗯,不错,去办吧,亏待不了你的,咱家盯着如此大的压力营建豹房,陛下却依旧信任张浩,既是如此,咱家也不能不为自己谋划。”
很多东西都是昙花一现,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那才方是最实在的。
解决了被刘瑾追赶着问题,张浩心情顺畅许多了。
又过了那么两三日,一些事情也算是暂时歇下来了,张浩遣吕三去城中买了些吃食,打算就他们这一段时间的成就好生庆祝一下。
吕三带着吕壮一大早便出去了,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回来。
一回来便直接丢掉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找上了张浩。
才刚见到张浩,便神秘兮兮地喊道:“指挥使,属下听见好像是一个宦官之人在为刘瑾购买私宅,那宦官还说,买私宅的银子正是指挥使才拿过去的。”
“有这事?”张浩也颇为惊呼。
他虽知晓刘瑾会在营建豹房的事情上有所贪污,想着在这个事情多抓他写把柄,等到将来再一举把他击破,却是怎么都没想到,那狗东西竟敢这么快便把他的银子用在购买私宅之上。
“是啊,千真万确。”吕三回道:“属下隐约听闻之后,便一路注意着他了,直到那人进了那宅院,属下才回来的。”
说实话吕三办事,张浩还真有些不放心的。
听闻吕三大致所言后,张浩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与我说说,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
知晓了情况,还是自己判断更为保险一些。
吕三也不含糊,从他出门碰见再到后来跟着去的地方都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吕三讲完,张浩脸上带着笑意。
“指挥使,要不直接去告知陛下吧?”
只是一个贪污,而且还只是一千两,凭借朱厚照与刘瑾长待在一起的情义,也不会就此刘瑾搞死的。
即是如此,那便不可出手。
张浩直接摆摆手,道:“先记着,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者说了,这个时候若是搞死了刘瑾,谁来建造豹房。”
建造豹房这个事情容易得罪人,张浩还真就不想过多参与此事。
张浩自有谋划,吕三也不再多言了。
有吕三妻子和邻中几个妇人操持,饭菜自是很快便搬上了桌。
自住在吕家沟,吃些酒菜可谓是自在多了。
正吃着,有个内伺打扮的人一路打听直接寻了过来。
见到热闹围坐在一起的众人,直接自报了家门,“咱家张永,乃神机营镇守太监,见过张指挥使。”
张永?
张浩想了半晌,也没想起来自己与之有何关联,带着几分诧异,直接问道:“我好像不认识公公吧,不知公公找我何事?”
张永也不觉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张指挥使是不认识是咱家,是咱家主动来找张指挥使,想要主动结识张指挥使的。”
原来是这样啊。
张浩招呼道:“来,给张公公搬个凳子。”
有人搬来了凳子,拿来了碗筷,张永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去,先喝了酒,随之便开口道:“张指挥使在此吃这顿便饭,应当自己人吧,咱家也便直接说了。”
想要结识是一方面,有事要说也是一方面,这两者并不存有冲突。
张浩看了一眼桌上的几人,开口道:“张公公有何事直说便是,此处兄弟皆可信。”
若是不可信,张浩还不与他吃饭呢!
说实话,满桌所坐之人也便只有张永他是最不可信的。
“张指挥使,徐永长偷酒喝已被羁押了,咱家徐永长时长为难张指挥使的,咱家作为镇守太监有权处置这种犯军规的兵丁。”
原来是为这事啊,这也算是个投名状。
稍作片刻,张浩出言问道:“对徐永长此种行为,正常当做何处置?”
张永不假思索回道:“责仗五十军棍,五十军棍下去,一般汉子都受不住,更别说像徐永长那般的纨绔少爷了,稍微用些气力,徐永长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够狠!
张浩好像想起来了,这张永也是八虎之一,史书记载曾与杨一清扳倒了刘瑾。
对张永的投名状,张浩一时并未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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